因为我上次见到?你哭,也是一样的原因。 薄韫白垂下眼眸,嗓音清沉,似带着淡淡的叹息。 “其实我不明白,为什么你执意?不请她来参加婚礼?” “早上也是,如果当?时立刻派飞机去接她,还来得及。” 柳拂嬿摇了摇头。 她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唇上有不明显的齿印。 “赌瘾真的很难戒。我拿断绝关系威胁,她才有了要改好的迹象。” “所以,我绝对不能让她知道,她有了你这样的靠山。” 稍顿,薄韫白漫声开口。 “我说过,我可以承担她的所有债务。” “这对我而言,不是什么大事?。” 柳拂嬿看了他一会儿?,忽然很淡地笑了一下。 她晚上喝了一点酒,度数不算高。 但?她好像一直有个毛病,不开心的时候,喝酒容易上头。 “你上次也说过这种话。” 她说着,还对比了一下两次的差异。 “上次冷冰冰的。” “……” 薄韫白回?想了一下当?时的情景,觉得那就是正常的谈判状态,便随口反问了句:“有吗?” “怎么没有?” 没想到?,柳拂嬿当?即直起了身?体,嗓音也压低几分,像夜里的寒铁,模仿他当?时的语气。 “我是个投资者,不吝……” 才复述了个开头,她忽然卡了壳。 于是,就像个背书的中学生那样重复了好几次“不吝”,很快想起了下文。 这才继续道:“不吝金钱,换取更重要的东西,本就是我常做的事?。” 虽是他说过的话,但?听她在这种情境下复述出来…… 男人抬手摸了摸后颈,轻轻咳了两声。 “记性这么好?” “用心记的。” 柳拂嬿手肘压在桌子上,双手捧着脸颊。 “那时候不太了解你。你有钱有势,我什么也没有,不得不警惕一点。” 听到?“警惕”两个字,薄韫白眉尾稍挑,也不知是觉得意?外?,还是觉得扎耳。 迎上她已?有几分涣散的视线,薄韫白稍稍前倾身?体,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温声开口时,用了循循善诱的语调。 “那现在呢?” “现在……” 柳拂嬿思索了一会儿?,只觉得醉意?渐浓,脑袋越来越沉,眼皮有点打架,连舌头也变得沉重起来。 过了片刻,她索性忘记了刚才薄韫白的问题。 仿佛一台卡顿的电脑,自动清理掉了一个未完待续的进程,换了个新话题。 “对了,薄韫白,你和我签协议,想交换的那个‘更重要的东西’,是什么?” 男人稍稍怔忡。 没得到?答案,倒被反将一军。 他无奈地扯了扯唇,这人醉起来真是不讲道理。 不过,也不是什么秘密,告诉她也没关系。 他正要回?答,却听柳拂嬿再次出声,好像是没指望他会有反应似的,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虽然说我们结婚,是为了拆穿舆论场上的一个谎言。” “可我们结婚,本来也是一个谎言。” “为什么要用一个谎言,去击溃另一个谎言呢?” 她倚在自己?的臂弯里,声音比平时更轻,听起来有点困惑。 “当?时我有求于你,所以就一直没说。” “可我总觉得,欺骗民众,不是一个诚恳的做法。” “……你说得对。” 出乎意?料地,薄韫白赞同了她的观点。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