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老夫人,两人掐尖吃醋、针尖对麦芒,明里暗里争了八年有余。卫渊还曾因厌倦了家宅不宁主动请缨出战,一走就是离京两年有余,侯府后宅的女人们才怕了,侯府才有了如今还算安宁的日子。 不管是苏氏、小林氏还是卫老夫人,都不是她这一个小小的通房丫鬟能够惹得起的,除非,让卫渊出手—— “今日的茶点是甚么?” 男人低沉厚重的嗓音瞬间将她漂浮的思绪拉回来,青黛垂着眼,毕恭毕敬地答道:“回侯爷,是金乳酥。” “嗯。”卫渊看了一眼手中的书册,又看了一眼盯着自己脚尖的少女,突然问道:“我生得很可怖?” 少女猛地摇了摇头。 “那为何不看我的脸?” 她白嫩的双颊似天边的晚霞般逐渐浮起了红晕,洁白的贝齿咬了咬淡粉色的下唇,声音细细的,“……侯爷天人之姿,奴婢不敢轻易窥探。” 卫渊不是没被人夸过外表,但如此直白的话语让他难得地升起了几分羞意,掩饰性地哼了一声,“我吃糕点的表情倒看得清楚?” 她立马跪倒在地,嗓音轻颤:“侯爷恕罪。” 卫渊愣了愣,轻轻咳了一声,“起来罢,我没生气,日后不必动不动便跪地求饶。” “是。”她轻轻地应了一声,才爬了起来,听到了男人一句极低的嘀咕声。 “也不知你是胆大还是胆小。” 她偷偷抬眸瞄了一眼用手虚掩着下半张脸的男人,轻声说了一句有些僭越的话:“事关侯爷,奴婢再胆小都会变得胆大。” “咳,来帮我磨墨罢。”卫渊赶紧转移了话题,怕这胆大的丫鬟再说出些让他害臊的话来。 少女立在他的桌案前,一只纤细柔嫩的手微微拉住衣袖,另一只手握着一方端砚缓缓在砚台上磨,纤细的皓腕如一段无暇的美玉。书房内一时沉静下来,卫渊盯着她晃动在白皙额前的一缕头发不觉出了神,总觉得她不似一般胸无点墨的小丫鬟,气质贞静美好。 看着看着,卫渊发现她的脸又渐渐红了,磨着墨的手也微微有些颤抖,但硬是让自己在他的目光下保持镇定,一向沉稳成熟的侯爷徒然升起了逗弄之心。 “识字吗?” 她抬头迅速瞄了他一眼,低声答道:“回侯爷,奴婢只会认一些常用字,不会写字。” “过来,我教你。”男人淡淡的声音传来。 男人身材高壮魁梧,即使是坐着也是气势如渊,少女磨墨的手顿了顿,乖乖走向靠坐在椅子上睨着她的男人。 她刚走进,他便伸出了手,把自己手中的毛笔塞进她手里,眼神示意了一下面前空空的宣纸,“先描几个字。”说着他也站起身,另拿了一支笔,沾满了饱满的墨,笔走游龙写下了几个铁树银钩的大字。 青黛确实不会用毛笔写字,这份生涩她根本不用装,毛笔上的墨汁滴到了洁白的宣纸上,连同她那几个如鸡爪扒过般的字,与另一边卫渊潇洒犀利的字形成了鲜明对比。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