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是从那天之后,她工作越发努力,加班越发拼命,在律所得了个“拼命十三妹”的称号后,成功跳槽到外企做法务,薪资也往上攀,再也不需要李老师抛却尊严去为她讨要那一万四千四百块的房贷。 她以为等到她能独立,能赚大钱,有个体面工作,有车有房的时候父母会对她另眼相看,但没想到,最终要靠“男人”才能挺直腰杆。 讽刺,真是天大的讽刺。 明明想笑,低头却有泪落到方向盘上。 转念想,最起码她坐在宝马车里哭,因此就连眼泪也有了财富的味道。 “都去死吧!”她孤独地缩在座位上,用最恶毒的话,诅咒自己的亲生父亲。 这时手机屏幕亮起来,是钱三平。 “吃完了吗?”他问。 乔圆圆没有正面回答,只说:“我想要个抱抱。” 发完放下手机,也松开手刹,一脚油门奔向办公室。 幸福的是一开门就有奶茶放在桌上,杯子里的冰淇淋还没化,时间卡得刚刚好,屁股都还没沾到椅子,她就忍不住拿起塑料杯猛喝一口,享受糖分在舌尖舞蹈的快乐。 没有什么烦心事是一杯奶茶不能解决的,如果有,那就点两杯。 一下午忙忙碌碌在楼里窜上窜下,她甚至都忘了给钱三平发过信息求抱抱这回事。 只是下班时又收到乔文泰的信息,告知她,“车的事情我已想办法解决,如老江联络你,请你务必帮忙。” 乔圆圆的心情一瞬间跌落谷底,原以为已经能够平静面对的人和事,出现在眼前,结果仍然是意难平。 她对乔文泰的恨意又深一层,想到当年李金凤小姑娘不顾家人反对一门心思要嫁给一贫如洗、年少丧父的乔文泰,一腔热烈而真挚的爱却只得到乔文泰的鄙夷和拳头,她的心都要碎成夕阳下散落的光和影。 她读过乔文泰留在老家的日记本,里面用他工整隽永的字迹记录着,他明明知道李金凤想要生日礼物,却偏偏不肯送给她,连一棵草、一朵野花都不愿意送,因为她土、她丑,所以她不值得。 回家路上,乔圆圆把车停在一家花店门口,买了满满一束红玫瑰,放在车后座里带回家。 到家,等李老师一开门,迎接她的先是一捧火红的玫瑰,“妈妈,送你的!喜不喜欢?” 李老师惊讶地从玫瑰花背后扒拉出乔圆圆,“你干嘛?又不过节又不过生日的,送我花干什么?” “那你喜不喜欢嘛!”难得,她撒娇似的靠近李老师,两只手缠在李老师脖子上,邀功,“花就是要在想送的时候送,想要表达爱意的时候送,哪有规定必须过年过节送啊?” “这花真漂亮,很贵吧?”李老师忍不住伸出手,来回抚摸着娇嫩带露的玫瑰花瓣。 “只有心意最无价。” “说什么你都有道理!”有哪个女人能够拒绝玫瑰花的攻势?连李老师也不行。她眉开眼笑,忙活着要找个漂亮的花瓶把玫瑰花都插起来,养久一点。 开开心心吃完饭,乔圆圆早早洗漱,准备早点入睡减少烦恼。 可是天不从人愿,偏有人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找茬,她的三叔乔伟东——深圳市南山区竹子林地区头号佛学家、慈善家、圣母玛利亚传人发来信息,“你爸今天见完你之后心情很低落,我想你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之前你们很久不联系,你爸也跟我说过他十分挂念你,因为不知道你在深圳过得怎么样,工作是不是很忙,所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