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钱三平能掐会算,他们赶上了最后一个位置,在他们后面的那一对情侣就只能坐在餐厅外头吹着冷风等位了。 刚一落座,乔圆圆就对他竖起大拇指,“厉害厉害,粒江县第一神算子。” 钱三平咧嘴一笑,“是咱俩运气好,你看看想吃什么鱼?” 乔圆圆不敢翻菜单,“你点吧,我这个人点餐有个大问题,每次都担心自己吃不饱,回回都点多,浪费得很,还是你点吧。” 钱三平拿过菜单开始研究,“你吃饭又快,又老担心吃不饱,怎么感觉童年比我过得还穷?” 其中内情过于极端,乔圆圆不敢说。 她小时候如果犯了错,李老师是能狠下心来不给饭吃的,饥饿的痛苦太磨人,她今生今世都不想再经历。 可能这一代人里,像她一样对饥饿有记忆的人,是极少数。 她不回答,钱三平也不追问,只是左腿上一阵一阵的抽痛让他坐立难安。 “你怎么了啊?感觉你很生气的样子。”乔圆圆探过身体,担忧地问。 钱三平这才醒悟过来,原来他因为疼痛,始终绷着一张脸,仿佛在和女朋友生闷气。 他换个姿势,重心放在右边,好让受伤的左腿休息会儿。 期间还得强迫自己牵起嘴角,努力微笑,“没事,在想项目进度的问题,这段时间项目推进比较困难,需要协调的事情很多。” “哦,这样啊。”乔圆圆似乎也感受到他的工作压力,两撇眉毛几乎扭成一团,“项目工程上的事情我不懂,帮不了你,不过如果有事情要找县政府的话,倒可以想想办法。” 但实际项目推进最大的问题是下雨,别的都好解决。 钱三平赶忙拒绝,“没事,我们有办法解决,你别操心我的事情。” 柴火灶上的鱼煮的差不多了,服务员一揭锅盖,热气瞬时间涌上来,将钱三平的眼镜蒙上一层厚厚的水雾。 他把眼镜取下来,慢慢擦,无奈抱怨,“近视眼就是不方便,我看你应该视力挺好的。” “没有呢,我有一百度近视加五十度散光,开车都要带眼镜的。特别是晚上,我感觉我眼睛畏光很严重,晚上开车经常感觉啥啥都看不清,得瞪大眼睛盯着看,然后遇到远光狗,眼睛都给我照瞎。” “那你晚上要少开车,挺危险的。”他戴上眼镜,很自然地把乔圆圆的碗拿起来,盛一碗鱼汤,“先喝汤,小心烫。” 还蛮会照顾人的…… 她暗琢磨,觉着眼前的细心体贴都是被前女友调教出来的成果,属实是前人栽树后人乘凉了。 手边的这碗鱼汤,瞬间就不香了。 习惯打直球的乔圆圆只犹豫了五分钟,就径直问:“可以聊一下前任吗?” “可以啊!”钱三平放下碗,又拿个大铁勺在锅里捞了两块鱼肚子肉放进乔圆圆碗里,“吃这个,这个刺少。” “我今天不小心在你梳妆台上看到一张英文学习卡片哎,应该不是你的吧…………” 废话,当然不是! 钱三平面不改色,埋头认真喝鱼汤,抽空回答:“哦,应该是我前女友的。” “是吧……她是英语老师吗?” “不是。”钱三平答得很含糊。 但乔圆圆不肯放弃,终于鼓起勇气抛出终极问题,“那你跟你前任为什么分手啊?” 钱三平端碗的手明显顿住,隔了半晌才放下碗,沉声说:“是我的问题。” 他垂着眼睛,拿住大勺,漫不经心地在锅里搅动,捞了半天也没看捞上来一块吃的,“我不是跟你说我之前投资失败,不但把积蓄填进去,还欠了一屁股债吗?就是在我和她快要结婚的时候。那时候状态也不好,人很消极,而且给不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