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吃伤了,工作以后就再也不想吃了。” 两个人的成长环境形成了鲜明对比,一个穷且快乐,一个富却惨淡,不知到底谁更好。 一时间乔圆圆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于是放下杂念,专心吃面。 钱三平坐在她对面,看着她吃,三番两次欲言又止,等到她吃完擦嘴都没能问出口。 还得是乔圆圆观察入微,看着他的眼睛问:“你怎么了?工作上遇到困难吗?还是在领导那里挨骂了?说出来,我帮你找人干他,粒江我可多熟人了,你们领导外地调过来的,我分分钟找人干死他。” 对面原本神色紧绷的钱三平听得忍不住笑,拍了拍膝盖说:“你这么厉害?” 乔圆圆点头,“那当然了,我什么人啊?我爸乔文泰什么人啊?找几个混混给外地马子揍一顿还是轻而易举的。” “那我岂不是要小心一点啊。” “那是,我要是你,我得把我当老佛爷一样供起来,免得挨打。”她摸着良心,给出建议。 钱三平神色略缓,身体向后靠,稍微放松一些,长舒一口气之后,忽然把话题拉到深圳,“圆圆,你以前在深圳工作的时候,开心吗?” “开心啊。”乔圆圆完全意识不到问题的危险性,想也不想就回答,“充实,饱满,充满了干劲,而且有钱,比现在赚的多多了,让我比较有成就感吧,现在在这个小破地方,感觉意志都要被磨没了,能上位的要么是领导亲戚,要么让领导亲亲,没有上升渠道,干得真没啥意思。” “嗯,小城市就是这样,人情社会,好的位置不多。”他一双颀长的手,反复地轻轻地敲打着沙发扶手,仿佛也敲打在自己心上。 乔圆圆表示认同,“资源就这么多,没有新兴产业,全民都在给旧贵族打工,被旧贵族吸血,唉…………前两天看学位报名也是好笑,那么多无房打工人烈日下排队还没有好结果,我同事一个电话就搞到八中学位,你说这什么社会啊?哪里有公平可言?” “是啊,我就是苦出身,所以不想让我的孩子也吃我的苦了。” “你真的很厉害了,我一路上重点中学,结果咱俩高考结果也差不多,你还是很厉害的。” “小时候读书比较努力。”钱三平却说,“现在单靠努力恐怕也不行了,所以还是要给下一代创造更好的生活条件。” “唉,好难,生存好难啊…………” 钱三平说:“你有什么难的?你公务员还喊生存艰难,那我们这些工人都不要活了。” 乔圆圆摇头,“你不懂,我现在真的好累,每天被领导当狗用,还不给我发狗粮,还要挨骂,不知道有多惨。” “现在形势都不太好,像我们电厂,这种火电厂,又邻近城区的,迟早要淘汰掉,预计还能再撑五年,我们厂就得倒闭,到时候我都不知道该上哪去喝西北风去。” “啊?倒闭?应该不至于吧?”乔圆圆从来没想过电厂会倒闭,就像钱三平也从没想过公务员会忙成狗一样。 各行各业误解过深,全都沉浸在各自的幻想里,偶尔相互羡慕,大多数时候是相互仇视,互骂不公。 钱三平面色凝重,解释道:“国家要搞碳中和,像火力发电厂这种碳排放高、不绿色、不环保的企业迟早要退出历史舞台,今年北方就关了几家火力发电厂,迟早也要轮到我们,这是大趋势,不可逆的。” “可是你们是央企哎,就算倒闭,也会给你们分流到其他电厂吧?应该不至于失业的…………” “你说得对,应该会分流,但是分流就不会有太多选择的余地,南方的电厂大多数都在深山老林里,一个月都不一定能出的来一回。” “所以…………”乔圆圆都被他说害怕了。 钱三平伸手在她面前比了个五,“最多五年,最多最多五年,五年之后就算厂还在,但效益肯定不行,都得各自找出路。” “不会吧…………那个…………那你想表达什么?”乔圆圆满脑子问号,又担忧又着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