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了。 狄思科翻了翻酒单,点了瓶跟那束花价格差不多的红酒,塞进了狄嘀嘀怀里。 “大闺女,你帮爸爸跑趟腿,把酒送给十号桌的阿姨。” “那我跟阿姨说什么啊?” “不用说什么,谢谢她的花就行了。” 狄嘀嘀得了叮嘱,抱起那瓶红酒就跳下沙发,蹬蹬蹬跑去了后面。 发现那一桌坐着的全是女的,不由头大地问:“刚才是哪个姐姐送的花啊?” 几个年轻女孩都嬉笑着指向中间,“这位姐姐送的。” “哦,”狄嘀嘀把酒放到桌子上,“姐姐,这是我爸爸给你的,谢谢你送的花。” 那位送花的姑娘最近常来唱歌,接过红酒瞅一眼就知道大致价格了,她逗弄似的问:“你爸爸结婚了呀?” 狄嘀嘀理所当然地颔首:“对啊,我爸爸那么大年纪,肯定结婚了,如果不结婚,就不能生我了!” “哈哈,你爸爸多大年纪了?” “我也不知道,反正很大了。” “小朋友,那你多大了?叫什么名字?” 狄嘀嘀不想跟陌生人说话,直白地拒绝:“那我不能告诉你,送完酒我就得回去了。” 不等人家再问什么,她又一溜烟儿地跑了。 回去以后该吃吃该喝喝,后来还跑上台接连唱了几首儿歌。 当天大人小孩都玩得挺尽兴,狄思科以为这丫头应该挺满意的。 结果,于童和狄嘀嗒从老家回来的第一天,这小叛徒就给他告了一状。 “妈妈,我爸爸去卡拉ok厅唱歌,有个阿姨给他送花啦!”狄嘀嘀又邀功道,“我替爸爸送了一瓶酒给那个阿姨。” 狄思科:“……” 说你是告状精,可真没冤枉了你。 他简单介绍了事情经过,并强调去卡拉ok厅是为了安慰失恋的四哥,就问起了媳妇回老家的情况。 “还行,算是都处理完了,”于童换了衣裳躺到床上叹口气说,“爷爷年纪大了,这一趟累得不轻,估计得休养好长时间才能缓过来。” 她没把闺女的告状放在心上,他们夫妻俩在外边面对的诱惑其实是一样的。 如果整天疑神疑鬼,相互猜疑,这日子还怎么过啊? 所以,尽管外在风险很高,但他俩内部是团结并彼此信任的。 * 于童出门半个月,狄思科独自在家带狄嘀嘀的时候,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如今媳妇带着儿子回家了,他总算是有了主心骨。 跟媳妇亲香了小半宿,狄思科翌日去上班的时候,又精神抖擞了。 眼瞅着快到于总生日,狄思科上班的路上都在琢磨今年要如何庆祝。 走进办公楼的时候,却发现工会主席带着好几个人等在他的办公室门口。 “栾主席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给我打个电话?” 栾海霞客气道:“我也是刚到没多久,有个事想跟狄总汇报一下。” “先进来说吧。” 栾海霞让另外几人暂时在走廊里等一会儿,她自己跟着狄思科进了办公室。 狄思科瞅她一眼问:“出什么事了?” “那几位是我刚从职工医院门口带过来的。”栾海霞压低声音说,“大清早就在医院门口扯横幅了,据说前几天在咱厂区门口也扯过,被保安劝走了。” 狄思科下意识问:“职工医院闹出医疗事故了?” 栾海霞琢磨半天才说:“我也说不好那算不算医疗事故。外面那个矮个儿女同志的女儿,在咱们职工医院打完针以后,双耳全聋了。” “什么?”狄思科以为自己听错了,再次确认,“是耳朵听不见声音了吗?” 栾海霞点点头。 “耳朵都给人家治聋了,还不算医疗事故?”狄思科完全把自己带入到了孩子家长身上。 要是哪个蒙古大夫把自家孩子治聋了,在医院门口扯横幅都算温和的。 “她这个事还挺复杂,一开始,‘医疗事故鉴定委员会’给的鉴定结论是医疗事故,让职工医院赔偿患者五千块钱。但职工医院那边对这个鉴定不服,一直拖着没给患者赔付。患者一气之下,就把咱们职工医院告上了法庭。” 栾海霞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说:“她这一告,不但没能把赔偿款要回来,等法院调查过案情以后,反而还把卫生行政部门的处理决定撤销了,医院不用赔那五千块钱。” 狄思科:“……” 这啥情况? 法院都已经判了,那肯定得依法办事啊。 “那位同志是咱们腾飞的职工,还是附近的居民?孩子多大了?是去医院专门治疗耳朵才导致耳聋的,还是其他缘故引起的?”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