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块表面透着清晰的纹理,热气伴随着香气在鼻尖环绕。 肚子里的馋虫一下就被勾起来了! 宛如黎川这样的稍穷困的学子,都努力挪开视线,低头吃自己食盒里的饭菜。 倒是余庆年这般家中富裕的,不怕欠顾璋人情,想着大不了下次再请回来就是。 余庆年笑道:“那就多谢顾贤弟款待了,这般奇香扑鼻的杂嚼,我还真是头一遭见。” 他拿起筷子,夹起一块送入口中,感受到浓郁独特的羊肉香气在口中逸散,满口鲜香翻腾,控制不住想要去夹下一筷子。 索性骨子里的礼仪让他克制住了,本就不多,他若吃了,就有人吃不上了,但也下意识问:“这是哪家酒楼的杂嚼?” 他问到了,今晚就去要一盘。 这一口吃得,把肚内馋虫都勾起来了,又得忍着,不上不下的,着实难忍! 同样品尝过的学子们,也都觉得嘴里肚内都空空的,眼前的饭食吃了就跟没吃一样,根本不满足,恨不得再来一盘才好。 “是啊,这般好吃的炙羊肉,我怎从未听过?” “我倒是觉得这个五花肉片最为油润可口,就是可惜外皮软了些,若是刚刚做好,想必更焦酥。” 顾璋见鱼儿上钩,满足的乌眸更亮了几分。 他将中间那个食盒向右边推了推,家境不同坐下的时候,也自然地坐到了两边:“都尝尝,冷了就不好吃了。” 黎川看着上好肉条制作的杂嚼,克制地收回了视线,低头专注吃自己餐食里的饭菜,“不用……” 他还没说完,就见碗里出现了一大块上好的肉块,鼻尖嗅到的香气更明显,是一股经过柏枝熏炼的独特肉香。 顾璋用食盒第二双干净的筷子,给右手边坐得近的两人夹了点,“试试看,顺便说说味道怎么样?” 刚刚尝过的人,见他们这般磨磨唧唧,都恨不得端过来分掉。 “也不知怎么调的味,吃完后依旧觉得满口奇香!” 顾璋默默记下,他都没注意到还有这个优点。 孜然确实是能留香很久的香料,回香特别强烈,而且味道持久不散。 除了密封的油纸包,如果买小份解馋,倒是可以选择些敞口的容器。 尤其是孩童,边走边吃,一路飘香,就是流动的广告位。 “吃起来像是经过柏枝炭火熏制,又因这奇香香料点缀,本就浓郁的肉香,尝起来都更有滋味了。” “肉嫩,味足,鲜香,初尝惊艳,后又回味无穷。着实好吃!” …… “顾贤弟,你还没告诉我们,这是从哪家酒楼或者哪个铺面买的?” 顾璋收集着评价,想着可以改进的地方,被问到,展眉笑道:“是我家的营生,现在还没开张,到时候开张了,欢迎诸位捧场。” 口袋里都不缺银子,都是他家的潜在客户群啊! 虽然家中贫寒的学子没钱,但是不少都有文采,评价起来,花样繁多,不会只干巴巴憋出一句“好吃。” 顾璋借此机会,光明正大地给她娘的铺子打广告。 桌上的人都愣住了。 士农工商,商排最末,不少读书人都羞与之为伍,觉得全是铜臭味。 黎川都停下筷子,抬头看他,他见过顾璋花钱的时候,绝谈不上贫寒,竟也让家人去做营生? 黎川记得很清楚,他分明见过顾璋在巷口哄家中长辈开心的乖巧模样。 难不成也是花言巧语,哄得家里人掏心掏肺供他读书,自己却在外面大手大脚花钱之人? 若是这样,即使再聪慧,有文采,他也羞于与之为伍。 余庆年也有些不信,他观顾璋穿着、日用皆不俗,而且都已经考中秀才,怎么还做这个? 他犹豫问道:“是家中亲戚的营生吗?” “是我娘要做的营生。”顾璋直言不讳。 竟然是顾璋的母亲要做这个杂嚼的营生? 顾璋见他们都愣住了模样,脑子里转了一圈,也明白怎么回事。 他道:“我出身农家,幼时家贫,身子骨也不好,好几次都危在旦夕。” 众学子:??? 他们想起射、御课上顾璋生龙活虎的表现,都不敢相信顾璋小时候竟然体弱多病? “家里地全靠我爹和爷爷种着,不过谁都知道,种地是肯定不够我喝药的。那时喝药,全靠我娘接些手工活挣钱。”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