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 燕先梅也心中欢喜,犹如大夏天去清凉溪中淌水般快活,看还赖在身边,抱着他手臂的顾璋,笑骂道:“马上要入朝为官的人了,怎么还跟孩子似的耍宝?” “我本来就还小啊!”顾璋得意道,“我都还没及冠,就考中了贡士,眼瞧着马上就要成进士了,师父是不是该夸夸我?” 燕老好笑又语塞。 小时候逞能的时候不觉得自己小,觉得能打退豺狼,科举时硬撑着答题时不觉得自己小,需要好生照顾。偏这会儿说自己小了? “合着你的年岁大小,不按时间来,按你的心情来?” 顾璋连忙找队友,他问在场对这个话题最有话语权的秋娘:“娘,你生的儿子,你说孩儿是不是还小?” 秋娘得了喜讯,这会儿心情正好,配合着现场气氛,笑意盎然地调侃道:“娘可不知道。有些人啊,要拿主意的时候,就觉得自己是大人了,一喊他成亲,就改口说自己还小。” 说到成亲这个话题,王氏也念叨起来:“小石头你也不小了,前头说要安心念书,现在都考到京城来当官了,总要讨个媳妇了吧。” 顾璋左看看右看看,试图找个帮手。 顾大根看到儿子的目光,当即表明立场:“你娘说的对!” 顾璋当即耷拉眉眼,长叹一口气道:“唉,我说我还小吧,谁家大人被这样当小孩训啊?” 他还无奈地摊摊手,一副“真拿你们没办法”的模样,看得燕先竹忍不住放声笑起来:“哈哈哈——” 他自见顾璋以来,只见过他聪慧至极、妙语连珠的样子,有时候甚至敢把主意打到他头上来,没想到这么机灵的小子,也有吃瘪的时候。 听燕先竹先笑出来,大伙都绷不住了,包厢里传来数道透着喜悦的大笑声。 笑着笑着,燕先竹都有些羡慕自家弟弟了,就凭他对顾璋的认识,恐怕只有经历了他儿时时光的人,才能让他露出这副乖巧服软的模样。 顾璋带着家人回住址等着接捷报,安排后面的事情。 却不知许多人都被他这个头名吓坏了。 押注输了赌徒,气急败坏地把押签扔到地上,怒道:“不是说他在考场中起烧了吗?怎么连个起烧了的人都考不过,真是没用。” 百姓也都啧啧称奇。 “他才十六啊!” “若按实岁算,只要没过今年七月,顾会元才十五,十五!” “加上会元,他已经连中五元,若殿试再中个状元,那就是本朝年纪最小的状元了吧?” “岂止是本朝,十六岁连中六元,进士及第,这简直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我若是皇上,我肯定把状元给他,六元及第的顾小状元,岂不是一桩美谈?” 祝子瑜听到街巷中百姓交谈的声音,脸色都黑沉下来,连捷报都不想回家接了。 这样的道理,百姓都想得到,他自然也想得到,他沉淀了许久,就为了博状元之名。 原本一切都算好了,万万没想到,竟然半途杀出个顾璋来。 在这家看榜酒楼二楼的,大多都是京城考生。 他们本都想好了祝词,这会儿面面相觑,宽慰道:“祝兄能得了会试第二,说明才学俱佳,只怕是那小子的文章更得主考官青睐。” “会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