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哼笑一声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 关于秋露为什么要给梁回铮刻木雕,这实属指谁谁来。 若真如那雕木老头所言,那因纵马而阴差阳错被打伤的母子三人真是自己找上门来的,那么,在很早之前,秋家便被人以秋乐为突破点开始算计了。 现在有人盯着秋家,自然也会留意她为什么在城东大道的某一处摊位上逗留那么久,空手而归自然惹人生疑,木雕便是交易物证。她不愿意留自己的木雕,便指了身后,身后若是冷玉、初蕊、秋乐甚至是赵驰锐,她都会指,与梁回铮本身没什么关系。 但无心之举,倒让两个人都上了心。 回到秋府,秋露还未下马,便看到秋雳大步流星的从里面出来,他边走边说,“初五瑞王和七皇子路过演兵场,正好是出城的路,他们去了青云观烧香净心,现在还没有回来,我调了案察令去青云观当场调查,第二队兵和其余人的审问让赵驰锐负责,府里的事,你先顾着。” “这么突然?”秋露勒住雪印,十分惊讶。 “一点也不突然,”秋雳冷笑,刚毅的面庞满是寒霜,“这桩案子后面的人真是下了好大一盘棋,他们知道我们调查必须时间,也知道这时间内二位涉及案情的殿下恰在京郊闭关,调查皇室成员必须案件主责人亲自前往,他们此时调我离开京城,是想做什么?” 秋露跃下马,听其言,顿生寒意,先前城东纵马险被言官弹劾,后卷入江湖、官场、皇室交相错印扑朔迷离的刑事案件,薛荷一句的话忽然炸在耳边。 也有一种可能,杀孙岩的原因和他本人无关,这是奔着他背后去的? 当时她只是以为此案针对孙岩背后的太子,而太子党又搅混水反扑瑞王。 如今才觉,一切种种,都是冲着他们秋家来的。 “你素来心细,在京中多替兄长注意一些。” 秋露的脑袋混乱,尚未理清楚一切,秋雳交待一声便要策马离去,她声音哽在喉咙里叫不出来,只有冲过去勒住那骏马的缰绳。 骏马扬蹄收不住,生生把人拖出去几步,秋雳一声惊呼,随之奔过来的,还有梁回铮。 “既知道幕后之人有意如此,你竟然还只身前往青云观,我明敌暗,前途便是一切未知的刀山火海,我又怎么敢放心让兄长一个人前去?”秋露平息气喘,抬头望向秋雳,眼里是前所未有的坚决,“有爹爹坐镇,阿乐也不是不断大是大非之人,京中你放心。青云观,我同兄长一起去,我在那里生活了数年,对那儿了如指掌,定能帮你。” 她转头,强忍痛意对梁回铮牵起一个笑容,“还麻烦梁侍卫一并前往,协助调查。”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