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而为一,情况跟缝纫相似。在他眼中,这是一种美,一种譎异的血色。 空出的一手掌取出数根幼针,从容不迫的,一根一根刺进去,每一次都是全根埋没在她柔弱的娇躯内。针芒狂吐,速度飞快而准确,那些熬煎真的痛得她的泪水滚滚掉落。她晓得他不会让她转头死去,他要慢慢的折磨她,不清楚这样不堪承受的刺痛,自己还要受多久。闔上两眼不忍看见鑽进身体的粗针,她的直觉告诉她,身躯内部的肺叶正被毁坏,她的幼腰,五脏六腑……她感觉到银针在杂乱的肠子中,两者相互纠缠着,金属的冰冻和体内的炽热温度融化,那种痛苦痛澈骨髓。 经不起这等折磨,她愴惶的瞪住杏眼看身上的伤痕,喃喃的恳求语不绝:「好痛,好痛,痛啊……啊啊啊……啊……救我……救我……救我……快点救我……好痛苦……救我……」她被他的无情折磨得要疯掉了。目睹身上可以刺的地方都无一倖免,修长光滑的两腿的柔嫩肌肤不久被针佔据,白嫩的小腿甚至被刺得体无完肤,两隻细巧的脚掌也被剌了几针。盘骨跟左大腿骨相连处,受不住他的横蛮力度,两下子骨肉分家,她能看见那浅白色的骨头,大腿的馀筋黏住盘骨,摇摇欲坠,当然少不了赤红色的点缀,那藕断丝连的声音惹他烦厌,他乾脆将它一刀两断,鲜血再度尽洒,那些种种极端的痛楚,迅速地让她快将失去了知觉。 这时候的她经已失去了抵抗的力量,她明白她的抗拒是于事无补,于是开始面对现实,她瞭解她命不久矣。 若有似无的痛楚让她感到满身像被数百隻蚂蚁轻咬,痛苦逐寸逐寸蚕蚀她的嫩肤,她的心坎,好痒,好痛,却又享受那种痒,简直是快乐得快要死去的酥麻感觉。 那种莫以名状的兴奋感像冰流窜遍全身,她的身体不知不觉间竟然习惯了他的触摸、他的体温,他的热吻,还有那些锥心的剌痛——以致她的理智迅速跨掉,身躯习惯他的存在,甘心成为他的玩物。不争气地爱上无法抵受的痛苦,像剧毒一般蔓延全身。 她知道自己是e,此刻她就是e。「z先生……我喜欢您……」呈现半昏迷状态的她用馀力倾前吻向他的两唇。「现在您高兴了吗?」他怎会料到她会主动亲吻他?此语再度扰乱他的心田。 然而他像责备她似的,似要扯起她的头发般地触摸她的褐色发丝,五指擦着一边小巧的耳朵,他怜惜的亲吻她的耳朵,另一手忽尔将一根粗针,从她耳朵后方穿过,那针尖锐的前端,锥穿了她的头颅。粗针深陷在她顶着一头棕发的头壳里,微量的血丝在如同豆腐花一样的纯白的肌肤中渗出,血沾到了针,他还嫌不够,再在她脑后多刺两根粗针。发现身上的银针全部用光了,他离开了桌子,站在其旁边,木无表情的凝望他的玩物,霎时间他终于留意到,他刚才是多么疯狂的磨折她,那是,即使是他亦无法体认到的疯狂,暖热的鲜血在她全身伤口汨汨流出,染得他满身都是黏稠而殷红的血液。 此际她双眸失神,两个空洞的眼瞳怔怔的瞧住他的脸容,他再也无法制止心中的绞痛,重又抱起她那副逐渐冰冷的身子,轻吻她前额,然后微仰着头,他失去焦点的眸子望向不能确定的远方,沉吟了一句:「外头的天空在低泣呢。」 sakurayuki的话: 2007-10-26 00:10 29/10/2007(章回合併时间) 10:42:26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