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在说“我有催你吗”。 眼看着从头发掉下来的水将脖子挂湿,落到宽大的T恤上,陈暮江忍不住轻声问了一句:“怎么不吹头发?” 裴轻舟慢慢走到她跟前:“因为很想见你。” 所以她洗得有史以来的快,且慌乱,连身上的衣服都是随便拿的,与出席活动精致打扮的她全然相反。 眼睛跟着过来的步子挪动,在裴轻舟跨坐到她腿上后,陈暮江微微抬头,手依旧扶着床边。 很湿。 水滴到了裴轻舟微开的腿间,被陈暮江的裙子盛住,慢慢洇开,弄坏裙子的色调,却没有人制止。 门是开着的,糖糖是睡着的,但她们都不敢动,只是四目相对地看着彼此。 “小丽是你朋友?”陈暮江并无质问的意思。 “你去见华天叔了?”她猜测。 “你有没有要解释补充的?”语气温和。 “咨询过律师,私人放高利贷违法,但并不能判刑,所以我拖着,把通哥拖急,他可能会采取非常手段对付我,如果我没死,他一定会进牢房。”裴轻舟停一下,看陈暮江,“只是没想到会把你牵扯进来,更没想到你身手不错。” 而且对她很上心。 “所以把我家地址给他?引他过来?有没有想过我知道后会怎么看你呢?” 多少都含有利用的成分。 何况那时的的确确是利用,心里悉知陈暮江会帮她。 “对不起。” 陈暮江抚开她微拧的眉,摸了摸被水沓湿的额头:“不用,只是觉得你很辛苦。” 对善恶不做绝对的区分,令陈暮江拥有足够包容的心,而这份包容正巧给了裴轻舟栖息之地。 “跟我做一次。”裴轻舟沉下腰,环住她脖子,头抵上去,同她交换呼吸,凝视平和的眼睛渐渐生出涟漪,“不是说,觉得对我没有吸引力吗?” 她靠近她,微湿的头发掠过脸侧,痒不可耐。 床边的手有所挪动,但依旧扶着。 “这个做,是出于什么呢?”陈暮江并不急着回应,撑床偏头笑笑,再度审视她:“若仅仅是出于你向我的证明,我会毫不客气地拒绝。我不需要你对我作出这样的证明。” 她对自己的吸引力心中有数,并且不屑于他人的评判与度量。 裴轻舟看着钻进她前胸的卷发,摇摇头:“并不是。” “那是什么?” “是我不满足于相吻的快感,很想与你做,是一种生理夹杂心理上的渴望。”裴轻舟说得真挚,且稍有动容地前倾了下身子。 她想同陈暮江试试,尽管她很早就对这些事有所厌恶。 “你不想吗?”裴轻舟又问。 陈暮江笑笑,抬手抚开裴轻舟微湿的头发,食指在她耳后揉了揉,顺着下颌线划到唇角,停几秒又挪开,继续撑着床沿。 “我承认,自己对你肖想很多。但你知道吗?在我的认知里,并不允许近似于一夜情的关系发生。” 尤其在裴轻舟向她展露情潮的喘息后,等待迭加欲念,十分煎熬。 这份煎熬足以让她保持几分理智。 陈暮江抬起眼睑,睫毛掀起裴轻舟沉沉的目光,视线与之相合。 “你对所有事都很坦荡,果断,甚至勇敢,可为什么,对我偏偏这般犹豫不决呢?”她不理解。 裴轻舟抚摸她露出的锁骨,眼波荡漾:“我没有过很稳定的关系,最长的一段是从福利院被接走收养,在那个家里住了小半年,收养人去世后,便又离开了。” 那个家里,也并不安宁。 她少有的叹了气:“就连租房,也是小三个月换一次住处。起初,换一次我便认一次邻居,后来想想反正不会多加停留,认识那么多人干什么呢?彼此也并不付出真心,过好自己就够了。” 再后来,她便把这种稳固的关系,视为牵绊,不再信任所有人,并且斩断与这个世界过多的连接,让自己彻底成为一株浮萍。 “明白了。”陈暮江扶上裴轻舟的腰,像捧起一束花。 “明白什么?”她握住腰上激出痒意的手,再次靠近陈暮江,鼻息相交,想要吻上去。 “你对我很慎重。”陈暮江拥起她,走到门边,“若你承认,我们便做。” “我…” 只呢喃一个字,门便被裴轻舟缓缓合上,然后捧起陈暮江的脸,鼻尖相抵。 靠嗜饮咖啡替代的味道,近在眼前。 在彼此都微微起唇的时候,陈暮江吻上去。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