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这些东西打败。 “你们很安定,很安稳,可我啊,我并不是。我从八岁就开始漂泊了,对于安定的生活十分陌生,也很茫然。”她顿顿,望见一枝黄叶落上红花,“从开始就是一株浮萍,若是长成花了,会惶恐吧。” 会想,到底哪个是她呢? 别人只觉得花好看,可是没问过她自己,什么感受。 “既然你怯懦,那为什么还要招惹呢?”安桔问。 “可明明是你们先招惹上我的。” 安桔不说话,看向别处。 招惹这件事无从计量,是以相识为开始,还是以撩拨为开始,还是说以自己动心的那刻为开始? 没人说得清。 裴轻舟清嗓说:“安桔,我尊重你出于对陈暮江的关切而苛责我。但这是我与她之间的事,如果我与她都不介意这样的关系的话,我希望你也能尊重我们。” “呵,我还成第三者了,是吧?”安桔听得一愣一愣的,端清水猛喝一口,顺顺嗓,失去所有庄重,怨声道:“一个两个没良心的。我就不该推掉会议,陪一个‘融不进圈’的人看什么狗屁玩意儿破电影。我也不该手贱的要死,给某些人发学习资料。真是费力不讨好,到头来两边不是人。” 说到‘融不进圈’四个字时,还咬牙看了看裴轻舟。 说脏字儿了。 是不气了。 裴轻舟展笑补充:“我并非玩弄感情的人,我也并非怯懦,我只是……”只是很不适应。 不适应突然降临到她身上的安定,像一种外来的东西,正挤进她的生命里,并且隐隐作痛。 “你只是从不对人示以真心,从不愿多一点信任。”安桔换上嫌弃的口吻,怒气仍在脸上:“我与你的友谊虽是建立在陈暮江之上,但你怎能料定未来某一天,我不会为你付出生命?” 付出生命。 这个词太沉重。 她不需要再有人为她付出生命。 “对不起。”裴轻舟眼上挂着歉意。 “滚,姐最不缺人道歉,”安桔娇嗔起来,眼神又郑重其事:“等你伤害陈暮江的那天,给我道一辈子歉。” “那要是她伤害我呢?”裴轻舟委屈反问,以一种主持公道的眼神看安桔。 “我保证她会自己把自己作死,不用我动手。”她严肃又说:“说实话,从各种条件上来看,你不是什么最佳选择。陈暮江这种家世才学,你的确难攀上,但是啊,你贵在一个自信,我就没见过,毫无表演底子的人敢这么应下荒唐的口头邀约。” 而且还的的确确做成了。 “谢桔总夸赞。”裴轻舟作揖恭维。 “有病。”切入下一个正题,“找录音室到底干嘛?” “暂时是个秘密。”裴轻舟接着恳求道:“今天的话能不能不跟陈暮江说?” “呵,你秘密可真多。” 她秘密算多也不算多,至少七分已浮出水面。 相比裴轻舟看电影的消遣,陈暮江上午忙的多,八点多带糖糖出门,去公司检看送审的样品,有需要修改的地方一同后期制作的同事再改改。 * 陈暮江出新潮影视大楼时,已是中午,接一通出人意料的电话,又带着糖糖去了机场接人。 这个人比她处事稍高调,远远有粉丝立牌在晃动,以及一些零散的举麦记者。 怕糖糖被拍到,便让她在车上等,陈暮江独自到接机口,吵吵嚷嚷的一群人十分注目,无须过多辨认,离人群密集的那片几步远,静静看着。 “苏导,请问您这次到江北来是有新作品吗?” “苏导、苏导、请您回答一下吧?” 苏晚黎停步,摘掉墨镜,轻抬下巴,半径以内的人皆进眼中,淡淡一笑。 吵闹声即刻停下,人脸同灯牌一样,迷恋地朝向这个刚到陌生之地,却并不让人倍感陌生的女人。 有人躬身上前麦:“苏导,请问您是要有新作了吗?” 苏晚黎未接麦,稍斜身子,望着不停递上的期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