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出来?” 没答话。 陈暮江进去拿毛巾,出来给她擦头,怕外面冷,又把衣服拿上,去了屋里。 裴轻舟围着浴巾坐床边,陈暮江站着给她擦头发,擦差不多干时,身上差不多也干了,想让她去穿穿衣服。 “去穿衣服?” 轻软的不像话。 但裴轻舟没有被触动,她抬眼看陈暮江,眼底不湿,甚至有些干涸。 她说:“为什么感觉跟你在一起很难?” 每每要卸心防的时候,又有新东西挤出来了。 陈暮江睫毛压了压,看着她:“你想跟我在一起?” 虽然裴轻舟问得甚是感伤,让陈暮江心底一颤,但她至少看到了,裴轻舟产生过在一起这个想法,这点又很欣喜。 “不想。”偏过头看衣柜。 “为什么觉得难?” 陈暮江蹲下来,手搭在裴轻舟浴巾刚刚盖过的膝盖上,仰视她。 下巴上还有点未干的水痕,亮莹莹的,很消瘦,像把弯刀。 “因为我们不是一类人。” “那为什么要提出和我做爱,以及一个月的期限呢?给了期望却又不想兑现?” 话从低处传向高处,总有种乞求感,但陈暮江没有,她更像个平等的谈判者,即使身处低势。 裴轻舟回头看她:“我没有不想兑现,说和你做爱以及一个月的期限都是认真的,是我想要的。” 她虽过得不安定,但说话算数。 “你有没有考虑过我们的年龄、圈子?”裴轻舟低眸。 很难重合,她约是没圈子,即使有,也是天差地别。 陈暮江听到话,反倒笑了,按年龄来说,她是比裴轻舟大的,而此刻裴轻舟说的话,应当是她先说才对。 搞反了。 或者说裴轻舟思虑很多,甚过于她。 “你嫌我年龄大吗?” 相当卑微。 “怎么会?”裴轻舟诧异。 24岁,风华正茂的年纪。况且,名利双收,实属高攀,怎会嫌大。 她只是有点不太自信自己是否能与之相配,尤其在她不太会爱人的情况下。 陈暮江动动脚,握住裴轻舟放在床边的手:“那你是觉得我嫌你年纪小?” 她从未发表过对年纪大小的看法,即使有,她也定是不在意的。 裴轻舟不太确定,动动眼珠:“我不知道。” “那我今天告诉你,我从未嫌过。而且,你虽年纪小,但心性并不小。” 陈暮江停顿,眨眨睫毛,语气有丝沉重:“可能你无父无母,不知道依靠别人,即使对我,也总是游离其中。但你的喜欢,或浓或浅,我都愿意接受的。” “你说我占有欲强,但那只是对你的,因为你总是游离,让人感觉抓不住。” 谁会喜欢抓不住的东西呢? 陈暮江的话一如既往的柔和,像荡进心里的轻风,不用烫染就能卷起的发。 但是,裴轻舟还在想苏晚黎。 十分介怀。 “你和吃饭的人一起做饭了?” 只愿称吃饭的人。 陈暮江很诚恳:“嗯,因为我一个人做不过来。” 尽量避免提称呼,连“她”字都没有带。 “没有喝酒?”抬抬眉。 “没有。” “那桌上的礼物是?” “是首饰,每年都会送,但是我没戴过。” 裴轻舟眉毛舒展了些,头发慢慢变干后,发梢往前胸翘了翘,像垂涎美色的触手。 该问衣服和“指套”了。 她转头看下床头柜,已经收起来了,床上的衣服也是。 于是,换了个问法:“进过你屋?” 陈暮江其实没太注意,想了下,保守地答:“应该进过。” 不确定的答案,通常有猫腻。 “那有没有坐过床?像我这样?” 懂了。 问到这句,陈暮江明朗了。 “像你哪样?” “哪”字拖了一圈音,有些绷不住。 是刚来就上人床求抱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