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也不太知道。 “我觉得你懂我,又不懂我的。”裴轻舟叹了口气,她自己确实没注意过背上敏感这个问题。 陈暮江站起身,认真道:“我确实不懂你。” 不懂你为何为程暃以身犯险。 说完没再多说,抬手去解裴轻舟衣服,人还下意识躲了下。 她收手笑笑,小声说:“怎么几周不见,身体敏感到这种程度了?” 手指头都还没碰上衣服,已经躲了一尺远了。 跟向后下了个腰似的。 “我…”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就下意识躲了下,可能因为陈暮江身上的味道太熟悉,怕闻了鼻酸。 尾音愈来愈小,“我”不出来东西,抿了抿唇,坐直身等人宽衣解带。 陈暮江勾唇笑笑,两手扶床到人耳侧,呼着热气说:“不要脑补太多。” 不要脑补太多,光天化日之下,能做什么? 何况她也没什么心情。 几个字让裴轻舟安静了,她辩无可辩,确有脑补。 七八层衣服,此刻又念及不好了,每一层都是盘扣,越往里手指的触感越强,衣服上沾了土,真跟剥葱似的,一层接一层。 第一层,触及领口,两人可能都想到了初次解戏服时的情形,呼吸都明显缩了下。 不过陈暮江没有再像初次那样面带红晕,畏手畏脚,相反,她很熟练盘扣的解法,一整个面无表情。 相距不过两拳距离,裴轻舟闻到的橙香淡到近乎没有,医院消毒水气味浓重,盖了一多半。 想念是视线追着上上下下的手,观察几分变化,想念是一层一层揭着甜蜜的回忆,越往后越下不去手。 手停了。呼吸停了。声音也停了。 “怎么了?这第几层了?” 裴轻舟收回被门外声音吸走的视线,看了眼撞窗的鸟,漫不经心地问。 问完,她后悔了。 一股明晰的凉正往她胸上钻,但还有股热气正纷纷扬扬的撒,指腹点在右边第二扣处,胸房一侧。 脑子快速转了一下。 倒数第二层。 她今天穿的是肚兜,菱形的,跟纸片似的,所以陈暮江停了。 羞耻感直窜脑门,炸落到脖颈、耳根各处,烧红一片,连忙抬手封了衣,别开脸。 陈暮江笑了,眉梢挂了点色彩,手按床圈着人说:“捂再严这层还是要脱的,你顶多能留最后一层。” 话含蓄,直白说就是,我还是要看的。 “我能不知道吗?你让我缓会儿。”让我的羞耻心适应一下。 “你再缓会儿,姜迎回来了。”可就不止我一个人看见了。 是啊,人出去大半天,缴费应该也差不多了,不知陈暮江是不是故意相逼,但裴轻舟确实被说动了。 妥妥利利松了捂衣服的手,但脸还是看着别处,手扣着床边,尾脊骨发麻,头皮也麻。 陈暮江看她耳根的红,笑了笑,低声说:“好乖喔。” 语气不明,像自言自语的感叹,又像挑衅十足的得意,还像诚心诚意的夸奖。 但不论哪种,裴轻舟是回不了话了。 指尖正沿右胸上沿往下滑,烫化了两层衣料,绕胸侧滑了近半圈停下。 这种感觉很恼人,有点想让指尖继续,滑上一圈,但无法开口,偏偏动作又停下来,捏不准是什么意思。 吊了一大口气,咽不下,吐不出,在嘴里来回翻腾。 “颜色挺好看的。” 而且,好美,任谁看了都会蠢蠢欲动。 但,当事人要炸了。 “你快点,陈暮江。”含怨带气地小吼。 “我不快吗?”她意有所指地说,在裴轻舟眼前抬了抬手腕。 无言以对,恼羞成怒。 “你变得有点不要脸了。” “我衣衫完整,哪里不要脸?”你只穿个肚兜,哪里有脸? “我是病号,不能动气,你故意气我呢?”咬了咬牙。 “第一,你腿伤与我无关。第二,我语气平和,表情管理满分。” 倒是你,满脸通红,语气尖锐,像个挑刺闹事儿的病号,嫌人脱衣服务不好。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