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视线之下,黑白作比,清晰到她无法直视。 泛滥可爱的人,又在泛滥淫乱。 “问你话呢?” 狠掐了下未被吻临幸的那侧,唤了仰颈的一声长叹。 “带了。” “指套呢?”裴轻舟顺壑沟滑下去,覆上腰腹摩挲。 陈暮江颤了下睫毛,挺腰贴上她手,扣住手到裤边问:“要做全部?做到底?” 不是适应不了吗? “你怕吗?好像不隔音。”裴轻舟指尖挑进裤,围腰滑了半圈,语声极小。 陈暮江吻了她隐有不安的眼,看腹间无序滑动的指,力度越来越轻,说:“不想的话,别勉强。” “你有一些违心。”裴轻舟咬她胸峰,附耳际喃语:“而我有一些想。” 想试试,初次想试试将冒犯进行到底会有怎样的反应。 女人和男人应该是不同的吧,温柔克制一点就好,像陈暮江那样。 她也想克服最后一道障碍,程暃都好好地搭救了,这一步也没什么了吧。 “我去拿。” “这就是你回家的心机?特意带指套,特意换衣服。” 裴轻舟不放人,从背际绕回,推平仍有傲气的胸乳,按了个满手白。 “有点用,是不是?”她用自己濒危的一切回答。 “但我最喜欢你的内衣,你的味道,还有你的眼睛,你周围的所有所有。” 陈暮江噤了声,拽住不断压向自己的病号服,在她颈里伏叹墙上的幻影。 最美的皮影戏,最优秀的表演家。 “拿指套时,你在打算什么?让我上?还是让我下?” 她用咬、用趾刮踝,用最合这副身躯的方式,敲击欲望里最诚恳的回答,但又像在用最喜爱的欲望填补她深处的恐惧和不安。 “你上。” 放弃顽抗的降语。 不甘与无奈的激烈对持下,是深处压抑的渴望、向往,或憧憬,一旦被撬起,片刻间便统占思想的全部。 “你再吻我一遍,好不好?” 她有些急,有些无助,有些乞求,想用最喜欢的取悦唤满欲念的刀剑,斩断过往的一切,悄无声息地完成对自己的救赎和解脱。 让崭新成为彻底的主题。 全面失控。 像是千年大雪狂吻独枝红梅,降落数遍,繁重的雪片一层迭一层,从眉梢顶层至根系深处,从童年阴影至成年苦楚,压得四肢弯曲变形,无可抗衡。 被覆盖,被冰封,无光无热的呼吸,积攒求生的渴望。 台灯紧张闭眼,扶手撑起最后的秩序,床栏挤压隐鸣与克制的喘动合音,只有夜拿到了这场视觉盛宴的观赏券。 但它做不出任何评价。 喝了酒便会发光的眼睛,却生出泪染后的红。暗里长出的玫瑰,却祛不掉最里层的黑点。拎刀刺开强悍的手,终是抵不进一寸脆弱之地。 一幕幕的闪回,细节充斥在一段段的喘鸣中,以为黑暗可以笼罩一切好与坏的。 但没有,坏被凸显地更罪恶、更恐怖,而好,陷入了循环地叩问与自省,剥出了无限的不安。 戛然而止。 夜无声地叹息,唏嘘久等后的不值。 但不愿离场,想看结局如何,想看尽致绽放的欲念如何应对突然的止息,想看费力挑弄却要收手的抉择不定。 对向的急喘,指停在花丛外,架了姿势,但被大脑强势叫停,顶开的底裤用距离嘲讽虚张声势的迫切。 延缓,或者再试。 裴轻舟回吻了陈暮江,指尖一寸未动,她好无助,无助陈暮江的无助,无助自己的无助,这是她的不诚恳,不负责,不道德,不仁义,无礼且无理。 而劣性的这一切,全部展现给了陈暮江。 她冒犯了,比冒犯更冒犯。 欲望的无助至极,清醒迎然而上。 陈暮江握住裴轻舟停摆的手,感受到了僵硬,在不明其意的吻里,让情欲缓了一会儿,摘取绷皮指套的瞬间,裴轻舟反抗了一下,被陈暮江摁住,随之而来的是舌尖上的疼痛。 血腥味布满齿,覆盖口腔,血染盖所有。 是一段很久的时间,等温度退却,情欲返还理智。 放开不明的所有,放开强忍的所有,从一开始的撩拨,到此刻的戛然而止,她真的忍够了。 齿松舌,指套松指,陈暮江平复呼吸,裴轻舟平复疼痛。 有清晰的泪打在裴轻舟鼻沟里,是自己的。 她有些分不清是舌尖的疼痛所致,还是难忘的细节所致,但确确实实流泪了。 然而这泪没有被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