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晃了晃,确认没有什么异样之后,才大跨步地走进狭小的诊所里。 被昏黄灯光所包围的诊所里,除了与大门对望的柜台、一条长凳子、一张看诊用的椅子,还有一些长得奇形怪状的工具外,就再也塞不进任何东西了。 林辈从皮夹里掏出健保卡递向柜台,从里头伸出一隻布满皱纹的手,紧接着又探出一张如风乾橘子一般的苍老脸孔。 「第一次来吗?」老人的声音粗哑,听起来就像是被卡车碾过一般。 林辈点了一下头,没有说话,他的牙齿已经痛到连说一句话都没力气了。 「填好资料后,就到椅子上坐好。」老人慢条斯理的交待着。 在填写身家资料的时候,林辈的眼角不经意瞥见老人摘下头顶的粉红护士帽,换上了白色的袍子。在这瞬间,林辈塞满了海鲜的胃顿时在身体里大跳哥萨克舞,发出强烈的抗议,让他的脸孔忍不住扭曲了好几下。 「写好了没?真是的,现在的年轻人手脚真是慢,只不过写个资料,又不是要你交待祖宗十八代。」穿白袍的老医生已经站在看诊用椅子旁边,两隻手都戴上了白手套。 林辈现在想要做的事情,就是问候老医生的祖宗十八代。要不是他的牙齿突然在星期六晚上痛起来,他又何必屈就这一间可能、或许、肯定、绝对是没有执照的牙医诊所。 「资料写完就拿来给我。」老医生不疾不徐地拋出这句话。 干!你不会先待在柜台等我填好资料吗?林辈表情冷静的又问候了老医生一次,这次则是他家的十九代祖宗。 将所有的资料填写完毕之后,林辈依照老医生的指示坐上了粉红色的看诊用椅,嘴巴张开。 「哪边在痛?」 「走上角的……最呕一颗牙楚……」林辈口齿不清的回答,每当他说出一个字,那颗牙齿就抽痛一下。 「这里吗?」老医生拿起工具,敲了敲林辈嘴巴里的牙齿,随即满意的听见病人倒抽一口凉气。 「蛀得很严重,要抽神经。」老医生一边说话,一边继续敲着林辈左上角的最后一颗牙齿,这里敲敲,那里敲敲,还挺有节奏感的。 林辈的手指紧紧地蜷握住,这是为了避免他无法忍受牙齿的疼痛,而一拳挥向老医生的鼻子。 「我先帮你打一针麻醉,会有点痛,你忍耐一下吧。」老医生交待完事情之后,也没有给林辈心理准备的时间,右手立时拿起早已准备好的麻醉针,快、狠、准的扎了进去。 一股与牙痛截然不同的可怕刺疼窜入神经,林辈的眼睛暴凸,一记勾拳反射性地就挥了出去。但是老医生的速度更快,空出的左手迅速接下这记勾拳,抓着针筒的右手依旧在施打麻醉丝,毫没有任何动摇。 「霍霍,你这种忍不了痛的年轻人我见多了,想要藉由偷袭来逃避治疗是不可能的。」 林辈瞪着一脸得意的老医生,所有他知道的脏话如同跑马灯一般,快速的在脑海里闪过一遍,最后以一句可爱的「赶羚羊」结尾。 「好了,你先漱个口。」老医生抽起麻醉针,示意林辈把嘴里的口水与鲜血吐掉,「我们开始抽神经吧。」 重新倒回椅子上,林辈啊的一声张开嘴巴。在白色的光线照耀下,他看见长得奇形怪状的工具伸了进来,随即便响起一阵刺耳的声音。 由于已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