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白白一口气请了三天特休,同时也放手机三天的假。 这几天她想了很多,也曾试着放空不去思考,只去感受。把那个人、魏于豪……和言哥之间的回忆重新感受一遍……那些,被自己忽略、不去正视的感受。 然后,章梓言的温柔、几乎不多问的包容宠溺、做的永远比说还多的体贴关怀,一次又一次带给她前进动力的支持与笑容……都清晰的浮现上来了。即使体会到这些,但过去的伤口都还存在,没有因此消失……但至少,她终于能承认,从那天到现在,曾经经歷过的事情都不是毫无意义的。 都是为了让她懂得更加珍惜『当下』。 「言哥……」好想见你。 仰望那片蓝的无穷无尽的天空与大海,白白安静的姿态,像在等待。 「罌粟。」 那声熟悉的呼唤,让白白眨眼的动作僵凝了一瞬,下一秒,却微笑起来。带着苦涩意味的决心,回头。 总是这样轻易,只是被呼唤名字而已,就能让她失控,变的不像自己……要怎么说明呢?这样的心情要怎么说明才能好好的传达呢? 「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相遇的情景吗?」把语调拉平,是因为现在喉咙好痛,忍着不哭,所以好痛。「我一直觉得,遇见你是我一生中最好、最值得庆幸的奇蹟。这是真的喔!」 「那天你对我说:哭出来的话,会好一点。你不会知道这句话对当时的我有多重要。因为……没有人这样对我说过啊!那年发生意外,知情的朋友都怕我哭,小心翼翼的模样,像在面对什么不堪却不得不面对的事情似的……后来,魏于豪的事情发生时,也是一样,好像不哭的话就没什么大不了的。所以我不敢哭。一直都不敢哭,就算哭也一个人。但是一个人哭比不哭还难受……没有人安慰、没有人可以依靠倾诉……比忍着不哭还痛苦。」她说,像是被什么追赶而不敢停顿,「我学会用微笑拒绝所有探问关心,是直到遇到你的那天,我才又学会在人前哭泣。」 章梓言站在距离罌粟五步远的地方不再靠近,终于找到她的忧心被兴奋取代,但她摊牌似的举动又把兴奋取代为疑惑与恐惧。他费力压抑下来。如果这是为了道别……如果想让她安心离开自己身边到魏于豪那里去,他就不能躲避。 再痛也不能。 「我想,我是有病吧!」她摩娑着左手腕上淡了、却再也不会消失的疤痕,「你相信吗?我其实根本没想过要从失去那个人的悲伤与自怨自艾中醒来……寧可丢弃那些担心我、爱我的人也不会犹豫……真的很差劲啊。我不是不会觉得不捨,只是想图个轻松罢了……」 就像是冻结了自己的时间。是啊,但是那又怎样呢?如果她都自愿沉溺、执迷不悟了,谁又有资格自以为是的对她说些什么? 深深吸一口气,她含着酸涩到几乎灼疼双眼的泪,用力的、用尽全力的想要把这片大海看得更清楚,而吸饱了气候喊出的话语也带上了愤恨的力道。 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