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要帮她接烟灰。 这样卑微的作态也没能引起张优尔心中哪怕一丝波澜,她神情平静地顺势就把烟伸到他手掌上方弹了弹。 还带着火星的烟灰落在宽大厚实的手心里,郑涵森面不改色,直直盯着她的眼里仿佛也落进了火星般,滚烫得快要灼穿她的肌肤。 被这般作践羞辱,他竟无比享受似的,身体都微微颤抖起来。 想成为她的东西……他全身上下每一个部分,都可以拿来给她随便使用糟践,只要她高兴。就把他当个没有思想的物件儿,玩意儿,随心所欲地盘玩摆弄…… 这样想着,他全身的血液就沸腾起来,直往下涌,意识都恍惚了。 直到张优尔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淫糜遐思:“你说错了。” “什么?”他还没缓过来,愣愣道。 “我答应跟许慎结婚,并不完全是为了张珏,”张优尔弹完烟灰,又继续抽着:“还因为你。” “什么?!”这次带上了些震惊的语气。 张优尔眼带不耐:“那时我烦透了你的纠缠,又无计可施,刚好张珏和你爸都希望我能跟许家联姻,我就提出了一个条件。” “我结婚可以,但你必须滚得远远的,一辈子都别出现在我面前。” “……原来是这样……”郑涵森喃喃自语:“难怪,难怪老头子当时态度那么坚决,还会说出那种话……” 去年她快要结婚那阵,他是闹了好几场大的,气得他爸直接联系了一个军方高层,把他强制性押去了国外某个以高强度训练出名的特种兵部队。郑泽当时还放话说他死在外面都好,总之这辈子都别想回国。 “哈!”只消沉了一瞬的郑涵森又笑得无比开心:“哈哈哈哈可惜你们都失算了!我这不还是回来了吗哈哈哈哈哈!” “是啊,结果你还是回来了……”张优尔看着半空中缥缈变幻的烟雾,眼神空洞又茫然。 她在人生这场牌局中,似乎总是差了些运气,摸到的永远都是烂牌,打出去的也只能是烂牌。 而为了摆脱郑涵森而选择踏入婚姻的泥潭,是她迄今为止打出的,最烂的一手牌。 她闭上了眼,淡漠的语气里带着不甘和狠绝:“要是你能死在外面该多好。” 郑涵森脸色僵了僵,这下才像是真的被伤到了,耷拉下眉眼哀哀道:“我们一定要闹成这样吗?姐……” “以前你明明都不会这样对我的,那时我们多好啊!”他的声音都哽咽了:“那个时候,你那么依赖我,我呢,也拼尽全力保护你,我们一起抱着取暖,我们的世界里只有彼此……那样多好啊……” “噗——”张优尔不禁笑出了声,让郑涵森声情并茂的怀念戛然而止。 “姐……”他更委屈了,泪水悬在眼眶摇摇欲坠,仿佛在谴责她的冷酷无情。 “那个时候……呵……”张优尔笑着重复,问他:“你是指我在学校被孤立霸凌的那个时候吗?是指我妈那些三级片被拿到班上播放被他们耻笑羞辱的那个时候吗?是指我被逼得走投无路只想一死了之的时候吗?” 郑涵森刚才还泫然欲泣的神情一滞,显出几分无措。 “不,不是……”他嗫嚅着。虚假的表演被揭穿,露出了内里不敢现于人前的丑陋卑劣。 不要。不要再说了。不要再提醒他…… 他的眼神在恐慌,在懊悔,在痛苦,在愧疚,在求饶——这才是真实的,再精湛的演技都诠释不出的情绪转变。 然而张优尔不为所动,薄唇轻启,揭开了掩藏在温情蜜意下那层最为肮脏卑鄙的真相: “可是,当时在背后主导这一切的,不正是你吗?郑涵森?” 他的脸色瞬间苍白。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