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泽过来,还揪着满身伤痕形容狼狈的郑涵森。 郑涵森一看见病床上的人,颓败隐晦的脸上就现出了生气般,双眼发红地要奔上前,然而还没靠近就被张珏拦住了,还被她咬牙切齿地狠狠扇了两巴掌,原本青紫交加的脸上更是惨不忍睹。 郑泽也黑着脸,一脚把他踹到地上,让他跪在了病床前。 张优尔吞药后,最先发现异常的是他。他夜里不安心偷偷跑进她房间想看看她,就感觉不对,惊慌失措地拨打了120,又去叫醒了大人。 在张优尔被抢救过来之后,两个家长就开始调查原因,得知了学校发生的事情,最开始他们还以为罪魁祸首就是学校老师所说的那个代鹏,想要找上他的时候,郑涵森过来自己承认了,说事情前后都是他在暗中操纵。 张珏当即就上去打他,郑泽也气得一顿拳脚,又拿皮带抽得他全身上下没一块好肉,然后就拎着他来给张优尔认错道歉。 他跪在那低着头,面色憔悴颓唐,一遍又一遍地对她忏悔:“对不起,是我做错了……” 张优尔却没有任何反应,只是坐在那里,冷冷地看着他。 经历了这样一次生死,她的心性已有了变化。一股强烈的恨意占据了她的心间。 是啊,凭什么自己要去死?该死的明明是他。 她如果真的就这样死了,他会怎样?恐怕根本不会怎样,他会活得好好的,继续享受这种养尊处优的生活,偶尔回忆起她,或许他也只会嗤笑一声,评价道:“那就是个蠢货,不过逗弄两下就想不开自杀了,没劲。” 他就是这样的一个坏种,从根上就烂透了。 他才应该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她这样想着,在被子下攥紧了拳头,面上却不动声色,只看了一眼床头柜上的果盘,然后平静地请求房中的大人都先出去,她有话想和郑涵森单独说。 张珏犹豫了一下,还是和郑泽一起离开了,病房中就只剩下两个孩子。 郑涵森还低着头,张优尔默默地看了他一会,突然出声:“过来。” 他猛地抬头,眼中早已不复之前的嚣张阴戾,而是流露着无比复杂的情绪,有愧疚有担忧有胆怯,还有些许的期盼。 他当即就要站起身上前,却又被张优尔制止:“跪着,过来。” 他听懂了,因着心中的愧意,也没有任何异议,顺从地跪行到了她床边,殷切又心疼地看着她,迭声关切道:“你,你还好吗?身体觉得怎么样?有没有……” 张优尔打断道:“你之前在家里对我做的那些事,告诉他们了吗?” 从刚才张珏的话里她就察觉到,郑涵森似乎只坦白了光碟和霸凌的事,更恶劣肮脏的部分他都隐瞒了。 果然,郑涵森脸色僵了僵,垂眸摇头。 “为什么不说?怕被打死?” 郑涵森抹了把脸,难堪道:“我怕说了,他们就再不许我靠近你了……” 张优尔冷笑:“你以为现在这样,以后就能有机会靠近我吗?” “不是……”他还想辩解什么,然而张优尔突然低下身,凑到他眼前,面无表情地缓缓说了句:“你真让我恶心。” 随即“噗嗤”一声,郑涵森只觉脖颈间一阵刺痛,有什么猛地插了进来。 他身体剧烈一震,下意识地仓皇后退,手也摸上了伤痛处,触到了一阵濡湿,再往上摸,是一根状似叉子的事物。 那是放在张优尔身旁的果盘里用来吃水果的叉子。大概是顾虑到她可能还会有极端情绪,张珏连水果刀都没有拿进来,而是先在外面削皮切好。只不过叉子是塑料的,她就没太在意。 可即使是塑料,尖锐的形状也有一定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