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群保镖已经围到了张优尔身后,而她面前则是一脸志在必得的许慎。很明显他不打算给她任何拒绝或逃脱的余地。 在不远处旁观的胡经理见情形不太妙,忙打电话给许照怡请示,毫无悬念地得到一顿臭骂外加不要多管闲事的警告。他讪讪挂了电话,只能爱莫能助地叹了口气,然后继续看热闹。 许慎拽住她的手腕就要往车上带,她不依不饶地挣扎起来:“放开我!我不跟你走!” 却换来许慎更用力的钳制:“那你想跟谁走?那个毛都没长全的蠢货吗?他能给你什么?” “关你什么事?!”张优尔怎么都挣不开,反倒被带得踉跄了几步,不由怒斥:“不要犯浑许慎!你这样强行带走我是违法的!” 这话一出,许慎那张死气沉沉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波动,他竟勾了勾唇笑了一下,只是笑意不达眼底:“那你去告我——你现在就可以报警,看看谁敢管。” 张优尔呆住了,她没想到一向体面斯文的人嘴里竟会说出这般豪横无赖的话,甚至怀疑他是不是被郑涵森夺了舍。 趁着她发愣的功夫,许慎拥着她塞进了车里。 坐上车后,张优尔也隐约感觉到了许慎的反常情绪,便不再闹,只是冷着脸不搭理他。 奈何许慎并不识趣,他紧贴着坐在她身边,眼神黏在她脸上盯了许久,又转而向下,移到了她始终紧攥着的手。 他伸手覆上,从她的手背上感觉到一阵颤抖,泄露了她虚张声势下的不安与彷徨。他握着轻轻摩挲,又稍稍使力拨开她的手指,从中间缓慢又坚定地一点点抽出那张已揉皱的纸。 纸张被展开抹平,他仔细地一个字一个字看过去,连不太清晰的黑白b超图都辨认了好久,直到下面那行“孕8周”几个字直冲冲地映到眼里,他心头一窒,呼吸都缓了好几下。 万千情绪涌起。后悔,歉疚,担忧……他说不清此刻哪种感受占的份量更多些,而一想到她拿着这张纸居然第一时间就去月瑟找段昱青,他纷乱的情绪更添了几分嫉妒和愤怒。 他甚至没办法再直视张优尔那双冷练又绝情的眼。 他闭眼轻叹,强作淡定地拉过她的手放到唇边,似狎昵又似安抚地细细亲吻:“别怕。有我在,你什么都不用担心。我会——” 话还没说完,张优尔挣脱他,反手一巴掌甩在了他脸上。 “啪”的一声脆响后,红印瞬间就浮现在脸上,他默然片刻,毫不改色继续道:“我会照顾好你和孩子——” “啪!”又是一巴掌,干脆利落。 许慎:“……” 前排的司机听到这动静慌忙升起了前后座之间的挡板,并不敢围观这种惊心动魄的热闹。 车内气氛一下子更添几分死寂沉闷。 那两耳光张优尔都铆足了力,打完手心都隐隐发麻,她烦躁地甩了甩手,而连挨两下的许慎倒没什么强烈的反应,只握着她的手作势要查看:“打疼了吧……” 张优尔一把甩开,冷笑道:“你装什么装!段昱青都告诉我了,连让我怀孕都在你的算计内!这不就是你想要的结果吗?” 许慎动作滞了滞。 “我已经从头到尾都搞清楚了——说白了就是你需要一个孩子来增加你夺权的筹码,但你自己又身体有问题搞不出来,就把主意打到我身上,去借别人的种——唔——” 剩下的话被许慎用嘴堵了回去,他害怕听到那样直白不堪又一击中地的语句,一如他不敢面对确实不堪又卑鄙的自己。 张优尔被他箍在怀中吻得快要喘不过气,发狠地咬了他几口直到出血,才逼得他不得不放开。 她抬手还想再打,被他制住了手腕,温声劝道:“别伤着自己,对孩子也不好。” 张优尔一脸厌烦地偏过头:“你操哪份闲心!又不是你的孩子!” 他搂过她的腰,顺势把她抱到了腿上紧紧拥在怀中,埋在她的脖颈间贪婪地汲取着芬芳,神情却冷静:“这就是我的孩子。是我们的孩子,优尔。” 他的手抚上了她的小腹,小心翼翼地揉了揉。 张优尔挣扎无果,也懒得费劲再跟他犟,只冷笑了一声,满眼嫌恶:“你可真无耻!我也算开了眼了,人竟然能下作到如此地步!还有什么是你做不出的!” 许慎垂眸,半晌后也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你说得对,我是无耻,是下作。” “只不过,这对你而言也并不算坏事,不是吗?”他意识到煽情怀柔的方式对这个女人起不到多大作用,便又摆出惯常的那套陈述利弊的谈判模式:“我这辈子都不会再有小孩,这个孩子生下来就是我唯一的后继人,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