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行莺眉尖微皱,正捋着发尾轻嗅洗发水的味道。 她想起来那天从姜罹家回去的时候,头发上也有这个味道。 正疑惑着,听见谢怀瑾的发问,回神惊讶道:“嗯,你怎么会看出来,”眉眼间对那人的不喜显而易见。 谢怀瑾见状脸色缓和了些。 他厌恶那个少年看向谢行莺的眼神,平淡道:“直觉。” 谢行莺“哦”了一声,没有遮掩,没指出他是姜罹,也懒得编造理由,含糊回道:“算认识吧。” 两人没在这个问题上纠结太久,谢行莺扯了别的话题将这件事混过去了,若是以前,谢怀瑾定会追问到底,但最近他出乎意料的宽容。 驱车回到谢家主宅,谢行莺在客厅看见了迭腿看报纸的谢春秋,以及被临时要求赶回来的谢元川。 大厅一直被作为装饰物的名贵钢琴此刻发出了悠扬的乐曲,衬得一身优雅长裙的年轻女孩格外清婉,这一幕画面相当和谐。 谢行莺小脸顿时垮了下来,但是整个谢家她只敢和谢怀瑾耍脾气,转身将包包大力甩他怀里。 谢怀瑾见她嫣润的唇撅得老高,可爱得招笑,敛下长睫轻声问:“怎么了。” “那是我的琴!”谢行莺手指绞着他衬衫,喉咙里溢出两声又小又急的娇哼,下一秒就要委屈地跳起来了。 仿佛一只在外打架打输的小猫,着急咬主人的裤脚要他替自己撑腰。 谢怀瑾眉眼弯起来,一只手绕到她背后将人捞进怀里,捉住她掌心揉捏安抚。 谢元川听见她的话,嗤笑一声:“你最多就会弹个两只老虎,这琴在你手里都暴殄天物。” 在讨厌的人面前被揭穿黑历史,谢行莺都快气哭了,盈润的眼眶泛起红,可怜巴巴地揪紧谢怀瑾胸口。 尽管谢怀瑾自己气急了也会骂谢行莺笨蛋,小废物,却半点容不得旁人诋毁,哪怕这个人是父亲也不行。 “你不觉得自己的话过分吗。” 冷淡的声音犹如二月的江水,凉得刺骨,回荡在旷阔的奢华大厅,顿时打断了琴声。 庄知意隐约察觉到了他们的争执似乎和自己有关,站起来退到一边。 谢怀瑾搂着谢行莺,高大身影包裹住她身体,目光沉视着谢元川,显然一副对峙状态。 她颦起秀眉,不是错觉,谢家这对兄妹有些太亲昵了。 但转念一想,谢夫人去世时谢行莺不过九岁,圈里又一向传闻谢元川不待见这个女儿,全靠谢怀瑾护着,这种情况下,关系比寻常兄妹亲密也是正常。 谢元川想到自己差点被自己儿子气势唬住了,有些恼羞成怒,骂道:“你就惯着她吧,云京还有比她更不务正业的吗!” “那你管过她吗?”谢怀瑾揉了揉谢行莺的发顶,安慰她别理,有些烦躁怼道,成功让谢元川黑了脸。 谢元川语塞,他当年一气之下说断了谢行莺的生活费,后来她就真的没找过自己要一分钱。 谢行莺撇下谢怀瑾,气呼呼朝电梯口走去,谢春秋听着这几个不省心的吵吵闹闹,额角直抽搐,沉声呵斥:“马上就开饭了,有没有点规矩。” 她嘟着嘴停下脚步,谢行莺敢和谢元川吵,却不敢忤逆谢春秋,抬头接收到庄知意友好的微笑,毫不领情的龇牙瞪回去,活像示威的小动物。 庄知意失笑,倒没生出恶感,谁会和一个将喜怒摆在脸上的熊孩子计较呢。 - 餐桌上,谢行莺埋头吃饭,对其他人谈论的局势股票经济政策充耳不闻。 庄知意时不时附和几句,她脾气温和,说出的观点却犀利,一针见血,一向冷酷的谢春秋都忍不住连声夸赞。 谢春秋又扭头看向谢怀瑾,见他在替谢行莺切牛排,眼里多了几分不悦,出声打断他的动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