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安深青有限的记忆中,姐姐从来没有展现过脆弱的一面。 这会儿,她滚落的泪水已经浸湿了他的领口,一声声呜咽微弱却颤动人心。 他下意识直直地挺着身子,任由她抱着。 姐姐承受了太多,就让他为她分担些吧。 窗外,阴雨绵绵天气下潜藏着的压抑而感伤的情绪,尽在雨中冲刷,而后蒸发,消散。 铁皮屋的阳台不宽不窄,又毫无遮挡地暴露在大雨中,待天晴后已蓄积出一寸左右的水池。 安深青正打扫着阳台的积水,安梨白走了过来。 “你确定一个人能搞定吗?” 他点头,继续用扫把配合簸箕,将水一点一点倒进旁边的水桶。 许是因为生疏,他动作较慢,看起来有种莫名的笨拙。 安梨白不置可否,拿起墙角的扫把和簸箕,也开始扫起了积水。 他心知拗不过她,便加快了手上的动作。与此同时,他走近她,挡在她身前,企图妨碍她扫水。 她往左,他也往左。她向右,他也向右。 她终于感到不对劲了,面色不悦地觑了他一眼。 心虚使然,他若无其事地转过身去,留给她一个后脑勺。 “让开。”她道。 她的语气也太凶了。 “我都说了一个人可以搞定了。”他委屈巴巴地说着。 “以你现在的速度,今晚可以不用睡了。”她毫不留情地点明。 “哪有那么夸张,我现在还在学习,等下就熟能生巧了。”他狡辩道。 “学习?”她接着说:“你连拿扫把的姿势都错了,应该是这样。” 她耐心地演示着,还时不时地问他明白了没,俨然一副好老师的模样。 忽然,簸箕的头尾断裂,落到积水上,溅起朵朵水花,将两人大腿以下的裤子都溅湿了。 她脸上迅速浮出一丝窘迫。 见此,他忍不住笑了起来。 “有什么好笑的。” 他笑得更欢了,前仰后合,直不起身子。 她气急了,抬脚将水往他的方向踢。 他早有准备,轻易地躲开她的攻击。 经过方才一哭,她早把姐姐的包袱搁到九霄云外去了。 于是,两人围着并不大的阳台兜圈。 “打不到我打不到我。”他的语气实在欠揍。 “你有本事别躲。”她咬牙切齿道。 面对她再次的“攻击”,他身形一闪,进了客厅。 她哪能容忍他带着一身脏水进客厅,当即就追上去,趁他不备把人扑倒在沙发上。 还不等他反应过来,她拿起身旁的抱枕,狠狠地蒙住他的脸。 他偏过头去,手脚并用挣扎着,可还是牢牢地被她压在身下。 扔走抱枕,她开始揪他的耳朵,力道之大,毫不客气。 她弯下身子,恶作剧似地在他耳边说:“还敢不敢了?” 她如兰的气息吐在他的耳廓,就此侵入他的头颅,令他整张脸都覆上一层薄粉色。 “不,不敢了。” 听到了满意的回答,她不再施威,从沙发上下来。 “去把阳台扫了。”她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