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应过去,总觉得母亲的话有某种言外之意。他几乎可以肯定,自己早已被母亲看穿了,然而,她是怎样知道的呢?为什么母亲、戴志、陈心、甚至是叶芝,也能看出他俩的事来?真不成是当局者迷吗?林春一脸狐疑地摸摸脸皮,思忖自己是不是要时时刻刻摆出一副木样子。 结果林春说服自己,他要找陈秋。他并不是想见陈秋,而是为了将那一个红封包交给他而已。陈秋硬要他过去独秀居楼下,林春扭不过陈秋,依言去了。他们在平台的小花园见面,那时刚入夜。陈秋接过红封包,戏謔说:「不是说过整个年假都不跟我见面吗?现在怎么又出来了。我知道你一定会说,你只是来将红封包交给我,可是,你在初四才给我,不也可以吗?你可别说你忘了我们要在初四那天回学校补课。」 林春哑口无言,这才想起来——他怎么就急着拿红封包给陈秋呢?他当下就要逃跑,陈秋却抓住他的手肘,将他扯入怀中,紧紧圈着他的腰,说:「难得过来,不上去吃顿饭吗?」 「我、我吃过了。」颈侧被陈秋的气息拂过,引起一种痒痒刺刺的感觉,使林春忍不住捂着那一片肌肤,换来陈秋的轻笑。 「再吃一次吧,就当是陪我吃。我已饿了几天。」 饿——这个字背后代表什么,不言而喻。当晚,林春就成了一块上好的肉,解了陈秋的饿,倒换来一身疲劳痠痛,他翌日醒来,揉揉僵硬得不像话的腰,嘀咕着:「什么陪你吃,是『给你吃』才对。」陈秋但笑不语,似一隻奸狡满足的兔子,差在未拍拍肚皮打个饱嗝。此后几天,直至初五为止,他一直都待在陈秋家,中间也有一次跑回家拿笔记。 在林春的坚持下,两个人还挺充实地度过这几天。亲密的事并不是没有做过,但书也没有少读过。他们爱席地而坐,林春蹺起腿,把书摊平在膝盖上,间或用萤光笔划下重点。陈秋则背靠着林春的身子,半发呆、半集中地读书,不时发白日梦,或者拨弄林春的头发、戳他的脸,林春只当有苍蝇飞过,不耐烦地用手拨过就算。 年初一那天,林春才想起陈心,问陈秋,怎么陈心不回来住。陈秋眼也没抬起,说:「我跟那傢伙有些协议,总之他在初五之前都不会回来,仍待在宿舍。而且那傢伙本来就不打算回来,说什么不想看见我跟你亲热的样子。」 林春顿时脸红耳赤,气恼地说:「这又不是我想的。假使他回来了,我也会跟你保持距离,绝不会做什么丢脸的事。」 「话可不是这样说。你不想做,我可想做得紧呢。」陈秋笑了笑,又说:「反正戴志伟会过去陪他。」 「戴志伟去c大吗?」 「也不是第一次。」陈秋耸肩。 「这样看来,戴志伟对陈心……挺认真的。」林春实在难以想像,那个不说半句正经话的戴志,竟然就对陈心那么死心塌地,甚至屡次跑去c大找对方。 「他们两个并不是你所想像的那般。」陈秋叹了一口气,欲言又止,最后说:「你想想看,若是两人之间完全没有问题,那他们少见个多月也不是不可以的,况且他们又不是刚好上不久,也好上一段日子了。可是,最近这几个月,他们之间发生了一点事,陈心有点不安,才要求戴志伟过去找他,相反,戴志伟又懒懒的,有时也想挣开陈心。只是,也许因为他们早就认识,其中又有不少瓜葛,才拖到如今还未散。」 「早就认识?」 「是……你不知道吗?其实早在我将戴志伟介绍给陈心之前,他们就已经认识了,我后来才知道。你想听他们的事吗?」 陈秋那水灵灵的桃花眼勾引着林春,林春也有点想听,又觉得不好窥探戴志的私隐,抖了抖嘴唇,终于还是选择不听:「要是我想知道,还是去问戴志比较好。他不在场,你又在他背后说这种事,似乎不太好。」 陈秋早就料到林春会这样说,收回眼光,望回笔记,说:「真是书獃子。」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