瀅,谢谢你今天愿意到这里来,听我说话。」当学长一开口,我全身的神经就瞬间绷紧。 不是,不是!我才不是特地来听你说话的!无声地吶喊,我抓着自己上衣的衣襬,紧咬下嘴唇,很想求救,却找不到适当的方法。学长一向很会运用群眾的力量,不管fb或是表演现场,都让我完完全全没辙。 「对不起,我之前做了很多的错事,才惹你难过不开心,让你生我的气,最后决定离开。对不起,是我不够瞭解你的想法和感受,才让你误会我不在乎你。」巧妙地将所有事情用简单、笼统的文句陈述,听在现场其他人的耳里,肯定会觉得非常感动吧!大概没有人料想得到,那些话对我来说有多么刺耳。 曾经,我也和很多女生一样,认定像这种在人群面前的告白或求婚非常浪漫,憧憬着如果一生能有一次体验,绝对会成为相当美好的记忆。 但我忘了,这是建立在男女双方都感情深厚且心意相通的情况下。若其中一方是被逼迫的……像我现在一样,只会为难到想就地切腹自尽。 我要是哭的话,所有人应该都会自动帮我归类为喜极而泣吧!太可笑了。 「小瀅,如果能够重新开始,我一定不会再让你伤心。你愿意再给一次机会,原谅我吗?」说完了话,绍博学长还当眾退后两步,弯下腰,朝我掬了个几乎九十度的躬,顿时,赢得了整个会场观眾的掌声。 随后,马上就有人一面拍手一面大叫着「原谅他」,甚至还有人帮忙喊「在一起」,还不到一分鐘的光景,我就被嘈杂的「原谅他」跟「在一起」团团包围,轰炸得我分不清东西南北,整个人恍恍惚惚,被轻轻一推很可能就会倒地阵亡。 双眼一下呆愣地失焦,一下又重新匯聚,目光攫住在台上喜悦……或说根本是得意微笑的绍博学长,盯了一阵子之后,我就无法再清楚地看着他。 很惨,在这么多人面前哭出来当然很惨,但都不会比迫于群眾压力下,得重新接受绍博学长的心情还要惨。 为什么是我?为什么跟张若盈长得很像的人偏偏是我? 伸出右手,用手背挡住下半脸,当我快要被震耳欲聋的鼓吹声击溃,点头答应绍博学长的时候,突然有股强劲却教人安定的力道握住了我的左手。 一转过头,靖文严肃的表情就映入眼帘。 我诧异地睁大双眸。 在进退两难的情况之下,我早就吓得忘记他稍早就是在这个会场内打电话给我,邀我一起过来看表演的,没想到他还在这里。而且,方才我的视线范围内并没有看到他,不晓得他是哪时鑽到我身边的。 「湛瀅,不想答应就跟我走。」简单一句话,就拉回了我被冲击得乱七八糟的思绪。 因为靖文的介入,原本既定的发展有了转变,人群的鼓譟跟欢呼声逐渐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依然集中在我的身上,不过,已经不是全然地期待跟兴奋,有人错愕,有人等着看好戏,有人用轻蔑的目光上下打量着我。 台上的绍博学长脸色也变了,上扬的嘴角歛了回去,眉头紧紧皱起,光彩焕发的模样在短时间内就褪得一乾二净。 此情此景,又让我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学长,我们早就已经结束了,也或者根本没有开始过。用这种方法,不管你想留住的是谁,只要对方的心不在你身上,就没有意义。」反握住靖文的手,半转过身,我听见自己坚定的话语,响亮而明晰,「我有喜欢的人了,不是你,一直都不是你。」 语毕,也不管身后传来的究竟是讚叹或是嘘声,我便跟随着靖文的步伐快步跑出了会场。 等出了社团大楼,呼吸到让人放松的新鲜空气,我双脚一软,差点就往地上跪。 「哇啊!等等等……你在干么?懺悔也不用选在这里!」幸亏靖文眼明手快地一扶,我才没真的栽下去。 「我哪有要懺悔?有什么好让我懺悔的吗?」等稳住身体后,我好笑地反问,还带着很难听的鼻音。 「没有,你很勇敢。」他也笑了笑,收回手背在身后,「会红喔!搞得这么轰轰烈烈。」 我才不想红!嘀咕了一句,我迈开脚步往门口的方向走。早知道不把脚踏车停太远了,怕社团大楼晚上有活动,旁边的停车位会爆满,所以才不骑进来的,没想到还好。 也罢,就走远一点吧!反正我也很须要镇定情绪。可怕的人群呼喊声,让我到这一秒都仍馀悸犹存。 这下,绍博学长的事情总算落幕了吧?绍柔说,希望我不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