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于好奇心理,我朝那边走了两步,便看到稀疏的人群中,一个身着长袍的中年男子正要牵那小女孩的手把她拉走,而旁边的老妇人正拽着女孩另一只手嘴里嚎哭着。 那跟在老妇旁边的小女孩不过七八岁的年纪,看起来还是懵懂无知的模样。被两边大人拽着,满眼的不知所措。 我一眼望去,以为那男子要把她孙女抢走。 旁边一个围观的路人大叔听我嘟囔,看了我一眼,又看了我周围跟着的士兵几眼,露出好奇和忌惮的表情。 “这是在欺负人吗?”我问他。 路人大叔对上我视线,愣了一下,向一边退了一步才回答:“不是的,我们没欺负她。是那女孩的父亲要带她去受洗,那老妇不乐意。” 我点点头表示了然。 “不愿意就不愿意,何必强迫呢?”我说。在我看来,受洗不受洗,加不加入这个教派都是无所谓的。 “那怎么能行!”路人大叔一听就激动起来,“您怎能这样说话,这是对天父的亵渎!不受洗,天父的仁爱与恩赐都无法降临了,这样的好事居然也要拒绝,不知好歹!” 我不能理解:“我觉得应该尊重她本人的意愿。” 一旁的小军士哈尔又跑了回来,跟我说:“夫人,我知道了,那个老妇喊着她女儿要受割礼才行,说以撒大人的新教是异端邪说!” 我顿时惊讶了:“割礼?” 哈尔又是一顿说明。他的确很机灵,来回盘问了几次就把前因后果搞清楚了。 原来这老妇的父亲和丈夫是虔诚的尤拿教信徒,她对自己的儿子也这么要求。尤拿教有规定,不论男女,想要入教,八岁就要进行入教仪式,也就是割礼。男子割掉一块包皮,女子则割除阴蒂,或割除阴蒂并缝合下体。据说,身体因此受伤而留下的印记是天父用来辨认信徒的,没有割礼就不算入教。 但偏偏生了个约伯,居然敢用水为人受洗,声称天父爱世人,以前割礼的血的印记是临时而不得已为之的办法,如今过去的仪式都不用再继续了,广泛的吸纳了许多原本没有入教资格的人。 所以刚出来时,他就被狂热的尤拿教徒叫异端邪说,在尤拿到处被驱赶,险些身死,幸好被以撒及时救了。 以撒和约伯同样的看法,他自称弥赛亚降生,入教不需要八岁仪式,只要内心真正的拥有信仰,愿意完成天父订下的约定,就可以加入。 “那城主有位妹妹,年幼时因割礼下体感染而死。”哈尔露出百感交集的表情。 我心下了然。 那边老妇还在哭喊咒骂着:“你自己跑去做那些堕落渎神的勾当也就罢了,还要害了她!那机会来之不易,你这样阻碍她,她将来如何嫁人啊!你这当父亲的禽兽不如!” 我顿时对尤拿教感到震惊。之前还将它和新教混为一谈,原来都信天父,结果其实不是一回事? 我听说过割礼,以前看新闻,知道是非洲那边落后的习俗。怎么尤拿这里也有?再一问,才知道,割礼本来就是尤拿这边的人传来的。 一想到那残忍的仪式,我不禁腿间发凉,毛骨悚然,再看那老妇人眼神开始不善。 那中年男子似是要苦口婆心的和老妇人说话:“母亲,您不明白,天父说了,那只是一时的方法,如今天父真正的信徒已经降临了,只要用洁净的水荡涤身心灵魂就会得到救赎。” 两边人拉拉扯扯,动静越来越大,直到把以撒也闹了过来。 以撒问了问发生何事,正看见我在这边站着。我当即就想起裙子跑路,却还是没躲过他的叫唤。 “苏西夫人,等等。” 我无语的叹了口气,转身看向他:“到底是何事?” 以撒朝我走来,人群自动让开了一条通路。 我打量着看他要做什么,谁知道以撒抬手指我:“这夫人是天父之女伊利亚,她怀的是圣子。”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