跃。 梁陈压住了我的半个身子,把我从地上拉了起来。 “这样啊,这就是你一直遮遮掩掩的东西吗?”两根手指捏住我的下颚,强行要我抬头面对他的表情。梁陈认真的看着我,“好几次…好几次我都察觉到了力量的波动。原来是这样。” 那种迫近、窒息、紧张的感觉让我之前好几次差点没忍住人跑了出去。但我都艰难的忍耐下来了。 刚才的一切完全是下意识的,冲动的反应。 不该如此。 我有些丧气,恼怒的甩头避开他的手。 ……可恶的男人。 他锁紧了我的手腕,视线没有移开半分。 “没有逃开…没有移动,是因为抓住了就跑不了吗?”他说,“能量的波动,很像韩子绩将你们送来时的情况。原来如此。” 我尽量若无其事的平缓呼吸,但手脚不听使唤。 如同被猛兽扼住喉咙一样恐惧。 …暴露了,怎么办? 不行,要冷静,还没完—— 两人一路拉拉扯扯的进了营帐。 我一眼便看到坐在上首华丽毛毡高背椅上的漂亮青年。 他因为大病初愈气色不好,狭长的凤眼尾部上翘,透露出几丝傲慢与不耐。见到来人,孤高的脸蛋微微抬起,但依旧没有从阴影中离开。 “夫人在外头大吵大嚷朕都听见了。”小皇帝厌厌的望着我,“几日不见,你气色不错,看起来过的甚好。” 被这样抓到他面前来,我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你何时与他串通的?”我说。 “串通?”刘曜讥笑一声,“朕可没和什么人串通。” “你到底想做什么?” 梁陈抓着我的手很紧,暗暗的挣脱几次都没有成功。 “朕只是履行作为帝王的职责,剿匪。”刘曜的手指敲打着扶手,“多亏了夫人,让我们终于找到这藏得极深的山匪的老巢。” “你……!”我气结。 原来阿利克西欧斯的藏身地十分隐秘,他们一直遍寻不到。结果反倒是我害他的营地被发现了确切的位置。 刘曜皮笑肉不笑的看着我,“朕也没想到,能够说服皇叔帮朕的忙。说来,这也是夫人的功劳,让我与皇叔相认。” 我扭头,不可置信的看着梁陈。 他对我的目光不闪不避。 “你答应过我,你要帮我,你怎么能,怎么能——”我觉得我现在要气炸了,大脑嗡嗡作响,“你说你不需要皇帝,你说用不着,你,你想要的那些……” 我揪住梁陈的衣服。 “只这么一件事而已,你竟出尔反尔,”毫不避讳的将厌恶的目光投向抓着我的人,“我竟然信任你,我真是…愚蠢至极!” 梁陈眉头微动。 他看我的目光,就像看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 我:“……”已经气到说不出话了,并且意识到自己这是在无能狂怒。 “夫人别傻了,”刘曜的嗤笑声打断了我的话,“皇叔的根在这里,朕是他血脉至亲,朕能给他真正的身份——朕能给他一个归宿,一个家……而你,你能给他什么?” 电光火石间,我的脑海中浮现了许多事。 那些声音,一言一行,叫我有些恍惚。 梁陈试探我的举动,或者说,暗示。 他也在犹豫……心的天平来回晃动。 小皇帝站了起来,走到了我的面前。 “还真差点就让你蛊惑了。”他轻声开口,“可是,夫人也不想想——比起你口中那些虚无缥缈的承诺,朕能给的都是实实在在的……朕可是皇帝,朕的承诺可绝非儿戏,你又算得了什么?况且,朕的皇叔不图名利荣誉,因为对他来讲那些唾手可得。他真正想要的另有其它,是什么,夫人知道吗?” 活着的意义是什么? 活着,究竟需要什么? 梁陈刚问过我这问题,现在看来,一个让我觉得荒谬却又不荒谬的原因浮现在脑海。 他居然,真的会,因为这种问题而考虑要不要帮我到底,并且跟我走? 真离谱。 我以为得知他真正身份对皇帝来讲将多了一个棘手的敌人,毕竟皇家的皇位之争,历来不会有和解的可能——难道不是吗? “真正的血脉至亲?你需要这些吗?”我看向梁陈,“曾经梁家人也将你算作亲人,但你真的在乎吗?” 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