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畔瞅着两泡眼泪掛在眼眶的即墨,意图看出破绽,一举揭发他的偽装。 明明知道解开穴道就好,还哭得这么惨烈,装了十成像,此人不可小覷。 他日前故意要求即墨晨起蹲马步,瞧他一付痛苦样,马步也蹲得扭七八歪煞有其事,当时又摸不出脉象,一度让他以为误会人,偏偏昨夜让他摸出练武的脉象,敢情自己被耍了?出于不悦,更不想让即墨好过。 「慢慢说,你的腿怎么了?」要演是吧?他奉陪,看谁先按捺不住。 即墨难过地摇摇头,「不知道,不会动了,没感觉。」 李勤攸顺势摸上他的右腿,在穴道附近按压几下,稍作舒缓。 「痠!」虽然还是动弹不得,但确实有感觉了,即墨开心地叫了出来。「少爷你怎么弄的?医得好吗?」 「没,顺手摸摸,碰巧。」收回手,李勤攸睁眼说瞎话。「既然有痠疼感,应无大碍。你再捏会儿,或许等等能恢復原状,若中午还没改善,再请大夫过诊。」 「可是……」 封穴无用,李勤攸打算双管齐下,趁双脚无力一事转移即墨的注意力,待会儿用膳时聊些真假掺半的杂事,企图松懈他的警觉,再诱使他露出马脚。 「别太紧张,你歇息,我下楼传膳。」离开前,他在即墨腿上按压几下,解开两个穴道,尔后站在门外,窃听房内即墨举动。 一会儿听他欢喜,一会儿又听他哀愁。 即墨一个人待在房里,不再刻意装古人无知,心里想到啥一股脑儿发洩出来。嘴里嚷嚷些别人穿越都没事,他穿过来就一屁股倒楣,或是碎唸些神经受损等医学名词,听得门外的李勤攸眉头蹙紧,满头问号。 穿越?穿越国境吗?难道即墨非东月国人? 神经受损?指筋脉病变吗? 还有,手术是什么?一种术法吗? 再后来听见的「宅男」、「书展」、「漫画」乃至「小攻」、「小受」等陌生名词,纵使观遍四方文俗,对各国文字略识一二的李勤攸也一头雾水,丈二金刚摸不着脑袋,只能推测即墨来自一个神秘国度或是隐密部落,那里的语言十分特殊,可能使用古老巫术,辅以咒文祭祀。 判断自己再听下去也没收穫,下楼找小二叫两份早餐,匆匆回到楼上侧耳倾听,房内之人自言自语到交代后事了。 李勤攸掩唇忍笑,如果即墨没隐瞒身份潜入翡翠山庄,他这单纯可爱的性子,颇合自己胃口。或许,真有机会成一对爱侣。 可惜,都是假的。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