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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楼书寧也真是的,根本没和那个小子认识几天就这么要好,难道半点防人之心也无?

    赖天峖的步伐随着气愤越来越快,待他冷静下来,他早已走过了车站。既然如此,他想,他的气还没全消,那么乾脆走路回家。

    老实说他犯不着去在乎那个臭小子干的无聊事,赖天峖边走边想,楼书寧要和谁怎样根本不关他的事,而楼书寧对人没有太多戒备这一点……如果楼书寧是一个戒心强烈的人,当初怎么可能答应住到他家,帮忙处理他的感情纠纷?那个小子说不定也遇见了什么困难,因而博得楼书寧的同情,他身为一个曾经受惠于此的人,又有什么立场去说楼书寧这样不好?

    就在赖天峖即将心理建设功成那时,雨自天际落下,不大不小,持续下入深夜。

    赖天峖在途中买了一把六十元小伞以持续他的步行。然后,雨夜之中,巷角一只瑟缩的毛团吸引了赖天峖的目光,那是隻杂毛的中型犬,正低声哀鸣着。

    他靠了过去。

    狗儿霎时由哀鸣声转为充满警告意味的低吼,而赖天峖没有退缩。

    最终,他将狗儿用外衣包好抱起,直奔某个方向。

    是夜。

    楼书寧闔上报纸准备就寝,电铃急急响起,一声接一声,楼书寧被来人的急切所感染,跳起身衝去开门,只见赖天峖手中捏着伞却几乎溼透了身子,一开口就是借浴室,借完也不等主人回应便闯了进去。楼书寧愣住几秒,也跟入浴室。

    浴室里赖天峖摊开抱着的一团物件,扭了热水往里面脏兮兮的毛团上冲,毛团挣动起来,甚至发出警告的喉音。

    「狗?」楼书寧问。

    「嗯。」赖天峖闷头搓洗不再应声,直到他终于完成大业回到客厅,并且看到在沙发里休息的楼书寧,赖天峖终于开始觉得窘迫。深夜打扰不请而入,如果换成自己,铁定是要翻脸。

    那里很静,而楼书寧在沙发里睡着。赖天峖躡手躡脚地靠近,用指尖点了下楼书寧,等了等没有反应,才将掌心压到楼书寧肩上摇晃。楼书寧睁开半双眼睛抱过狗儿,只说了句「去洗你自己」便又翻身闭上眼。赖天峖喔了声,乖巧地回到浴室打理自己。门边替换衣物早已备妥,赖天峖将指掌抚过摺叠好的衣物表面,明显感觉到有某种情绪正在心口发酵。那是一种触动,原本只是停在指尖,现下穿上了身。

    赖天峖从浴室出来时,楼书寧还在沙发里,睡得不太安稳,而赖天峖静静看着那张脸,直到狗儿蹭到上他脚边。接着他伸手捋楼书寧的前发,楼书寧因为这个动作不甘不愿地起身。

    「我刚刚煮了一点肉粥餵牠,没调味应该没关係吧?啊,是不是要餵点水?」

    「嗯。」

    于是楼书寧取了一个陶盆装水,放到刚才餵食的纸碗旁。赖天峖跟着他的脚步,说道:「亲爱的阿寧,我原本有带要给你的伴手礼,但是忘记掉在哪儿了。」

    「空空,」楼书寧好笑地应:「我还没有小气到跟你计较这个。」

    「然后我还有一个烦恼。」

    「你说。」

    「我的公寓不能养狗,在我找到人认养之前,这狗可以先放你这儿吗?」

    「可以啊,不过我只有打烊后才有空带牠散步,你看你是午休时间还是下班后过来溜狗。」

    「好。」

    「我对狗没有研究,牠需要的东西,你得自己买来。」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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