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问:「你有打算要怎么做吗?」 郑理动作一顿,才缓缓道:「我不知道,我根本没有想过小艺会这样做……」他或许是傻但不是蠢,当被信任背叛时无所是从也在情理内。 「几张图换一个真相是值得的。」严栩拆开一包洋芋片食用,淡淡香咸味飘散,郑理毫无食欲,只想饮酒。 严栩抽掉郑理手上的酒换成洋芋片,「吃东西垫胃,等等喝醉是你难受。」 郑理只好沉默地啃食洋芋片,等到整包都被吃光顏栩才把喝到一半的酒还他。 「做人可以傻,但不能蠢。我猜得到你在想什么。」严栩话锋一转。「你知道小寒怎么做的吗?我递交上去,她喜欢的就刷掉,然后挪为私己。这些我都知道。」 「你知道?!」郑理惊讶拍桌的坐直上身。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见了什么,「你明知道还让她这样做?」 严栩冷静的双眼盯着郑理,直到他回復平静才又说:「卖人情给小艺。但还是太小看了,要权也要势的人果然很贪心。」接着严栩把他在顶楼听到的对话原原本本的说给郑理听。 严栩说到最后郑理已经疲于反应。一开始他还会吃惊,尤其严栩最初就识破了小寒的举动,却隐而不发的任由小寒继续,最后捅了一刀让小艺成功上位,顶楼的那些对话也狠狠的戳破郑理内心残存的一点希望。 他木着一张脸,像个呆子一样盯着严栩的眼睛,平静无波没有愤怒生气,只像海一样的寧静,整间房子里除了呼吸声之外就没别的声音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郑理像解除化石般动了动握住酒瓶的手指,低下头声音小到几乎听不见。「……可以借我衣服让我住在这一晚吗?」 「好。」严栩立即起身进房取了整套换洗衣物给他,郑理接过手只是轻声的答谢,低头走进浴室,不一会水声哗啦啦的传出来,当严栩打开他的第一罐酒时他听见混合着水声的啜泣声,非常难辨认。 喝着酒,边听着那哭声,严栩喟然靠着椅背,头仰望半明半暗的天花板,直至最后那声音哭到都哑了还没有停。 郑理垂首怀抱衣物躲进浴室,水自莲蓬头洒出淋溼全身后眼泪就跟着水一起涌出滑落。 他一边低泣一边僵硬的清洗自己,严栩说的那段对话像跳针的光碟一样不断重复,原来被背叛这么痛,原来信任丢出去像狗咬着了包子就跑。 扎在心上的针比较痛,还是扎在手上脑袋上的比较痛,郑理已经不知道了。 远比那晚察觉小艺抄袭还要难过,何只抄袭是现实,就连付出去的感情也从未被当过一回事。 『如果我插手,今天这样的可能是你,你要我放任你被同样对待?不,我办不到。』 『明白。小艺,我喜欢你。』 「呵呵……呜……」摸不清自己究竟想笑还是想哭,颓丧的坐在地上放任水不断流失,水沿着磁砖地漫延视线朦胧的看着它们被一次又一次的水波撞击,然后进了排水孔。 那每一晚的检讨、每一晚的笑容,道肢体缠绵、耳畔边低柔的关怀与亲吻都是玩弄。比起原先郑理失去更多的勇气去找小艺摊牌,他第一次知道自己这么懦弱,是什么影响他?还是他从没有坚强过? 「咳、咳咳──」他想吸口气却被水呛到,狼狈咳嗽的把水关掉,他听见自己的声音也透露着愚蠢,哑得不成调。 镜子里映照出他咳红的双脸、耳朵,还有哭红的双眼,湿漉漉的瀏海像海藻一样垂在他的额前,擦得乾点后又像满头的挫折黑线。 郑理走出浴室,严栩仰靠着椅背的脸转了过来,在背景一片漆黑的空间里,郑理立刻就对上眼栩的双眼,那眼好像透出了些光彩,不似刚才的冷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