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澡,关上门后他摀着脸不知该如何解释自己方才的行为,像个笨蛋前思后想只敢承认对严栩有不一样的好感,再多就不行了。 因为在浴室里耍白痴洗澡,拖了好长一段时间,出来后严栩早把客厅灯熄了,先进房间就寝。郑理站在门边朝里看,有点不是滋味,孤单的在客厅吹完头发后乖乖跟进去。 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的心理反应和被牵制的行为。 他很乾脆的爬上床,在躺平前又探了一次严栩的体温,也不知道是洗完澡他比较热还是退烧药真起了用处,热度散了不少。 他并着肩躺在严栩身边,黑暗中传来一句话:「最近顺利吗?」 「……作品都寄出去了,本来想给你看照片,但是……」 严栩打断他:「那最近有什么打算吗?有没有想过比赛完要做什么?」 「接订製单吧,还在想要不要顺便立个工作室,只是现在手头不宽裕……」感觉到严栩翻身,郑理瞬间身体僵直,静等了会严栩没有其他动作才又软化下来。 严栩的声音带笑:「改天把照片借我看吧。」 「嗯,本来就要给你看,但是……」他翻过身面对他,可黑暗让他看不清楚。「严栩,你什么时候喜欢我的?」 「嗯?」郑理可以想像声音伴随挑眉的神情。「怎么突然间好奇了?」 他想了想说了今天开庭的事,也把小艺的话一併说了,睁着眼对着严栩黑暗的轮廓等下文。 「他跟总经理闹翻所以认罪了,总经理垮台后公司的高层几乎换了。」他又翻了身,肩膀抵到郑理的身体。「郑理,小艺会受到他应有的惩罚,这就是他的选择。」 郑理慢了半拍才有反应,兴奋感从他的身体深处冒出来,逐渐漫上肢骸,他倾身贴近严栩。「所以他真的会受到报应,会坐牢,没有工作、没有前途?」 他一边说,一边兴奋地坐起身,嗓子微微颤抖。 严栩的房间很暗,他看不清楚郑理现在脸上的表情,只好坐起身贴近他的脸庞想看清楚,一股热气就直接扑过来,他反射性地抱住,怀里的人浑身都在打颤。 严栩想笑,又替他难过,他身体微微施力拖着郑理一起躺回去,「法律会还你公道,你就安心睡觉、比赛,但你要记住像小艺这样的人,不管哪个行业都有。」 「嗯……」郑理把脸卡在严栩的肩膀,整个人压在他身上动也不动。他没有哭,只是亢奋的情绪让他一直发抖,难以遏止。 严栩的手一下又一下的顺着他的背脊抚摸,黑夜让他失去了时间感,等他平静下来时严栩的手已经静静的、温热的停在他的背心,沉沉睡着。 他忽然间很想落泪,内心很复杂,那种脆弱徬徨感涌现,让他用脸蹭着严栩不想动。 这一蹭严栩下意识地收拢手臂,又开始一下一下地拍抚他,郑理的眼泪就这样掉出来了。 他的抽泣声把严栩扰醒,本来已经够难熬了,因为药效才睡着,现在人在怀里哭,严栩这下是难过无奈地想替自己哭。 他侧过身,把郑理压进床与墙之间,温暖的胸还是贴着他没有放开。 严栩得忍住不要低头,听他每一声抽泣都无法冷静分辨是开心还是难过,他只想吻他,把所有声音和眼泪都吃掉, 丁点不剩的把他啃食下肚。 郑理哭得停不下来,他的背抵着冰凉的墙壁,胸膛是严栩温暖的体温,发现有人可以倚靠后内心变柔软了,这种徬徨无助感跟面对被抄袭时不一样,会让人轻松、开心、温暖,然后再也离不开。 小艺从没让郑理体验到。 第一次在严栩身上感受到时,他只觉得自己怎么能这么软弱,无时无刻在内心谴责挞伐自己,随着与严栩的接触,他发现柔软并不是懦弱,所以他学着接纳,渐渐地他觉得这样的自己并没有什么不好,情绪的外放让他更轻松更自由。而跟严栩在一起时这些情绪都会加倍成长,有时难以承受,有时轻松自在。 严栩并不是小艺,而它并不可怕。 为什么他要抗拒这些呢? 他停下抽泣,但刚刚吸进太多空气现在不停的打嗝,严栩轻笑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