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瞭望台。 两股强大的力量碰撞,交织出电闪雷鸣,表弟真心羡慕车夫的腿劲,要是速度有他十分之一该多好啊! 表弟在震动中来到楼梯口,瞭望台很高,表弟爬了几层,累得气喘吁吁,震动不知什么时候停了,等表弟觉察到时,上方正好传来脚步声。 “咦,你怎么来了?”判官快步过去撑着表弟。 “李……呼呼……李程他……” 判官拦着表弟不让他上去:“结束了,没什么好看的。” 结束,有很多种含义,表弟拿不准这个结局是不是那个结局。 “走,我们去找个人。”判官拉着表弟下楼。 表弟回头看了眼,楼梯上黑黝黝的没有动静。 有一种结局,他猜不透。 白月觉得身上痒痒的,忍不住搔搔。 “别碰!”手被打开。 嗯?谁? 睁开眼,一个满脸皱纹的老头正在给他扎针。 “咦?你是……” “他是华佗。”李程脸色泛白,老老实实坐在一边。 神医华佗,救人无数,功德无量,本已是能成仙,但成仙了又如何?医者父母心,地府缺少医生,于是他主动移民来定居了。 华佗四处行医,要找他不容易,好在判官路子广,派出一票小弟打探,没一会奈何桥传来消息说华佗正好路过,于是马上集结部下半路拦截,好说歹说地把他请到了茅草屋。 华佗很忙,但遇上病患,他总会很负责地医治。 白月想动,却发现针刺了穴位,身子发麻没了力气。 华佗扎好针,开始捣药,折腾半天,把黄黄绿绿的药汁糊在白月肩上。 药味浓重,白月被刺激得打了个喷嚏。 “躺好,不要乱动。”华佗糊好药,偷偷朝李程使了个眼色,两人丢下病人轻手轻脚地出了门。 门外,判官和表弟守留中。 华佗关好门,才轻声道:“他的伤没法治。” 判官点头:“那是他的致命伤,一直都在。” 华佗摆手:“你理解错了,我的意思是,他的伤会疼,但没法根治。” 判官不解:“应该不会疼的啊。” “他魂魄不全,那是他的代价。”华佗严肃道,“无限重复临终的痛楚,这样说你明白吗?” 判官偷偷瞄了李程一眼,表弟顺着判官的视线也瞄过去。 李程冷着脸问:“每隔一段时间发作?” 华佗点头:“我开个方子,按着捡药,熬成膏,外敷,每次一个时辰,半个月一次,至少他再疼起来不会那么厉害。” “要敷多少个月?” “一辈子。” “……” “你们有耐心的话,就等着照顾他一辈子吧。”华佗叹道。 白月躺着无聊,招魂蟠趴在床沿朝着他。 “给我一颗果子吧?” 招魂蟠爬到桌子那,裹上果子又爬了回来,笨拙地剥了皮递到白月唇边。 门开了,华佗和李程走进来。 华佗见招魂蟠努力的模样,笑道:“你这朋友真不错啊。” “嗯,挺乖的。” “哈哈,要是它的话,没准愿意照顾你哦。”华佗话里有话,但白月没听懂。 李程依旧白着脸坐在一边。 “你不舒服?”白月的声音传来。 李程愣着,还没意识到话是对自己说的。 华佗当然知道怎么回事,爱好八卦的牛头马面早把瞭望台的激斗传得人尽皆知,唯独白月远居荒山,消息在这边断了线。 “这是药方。”华佗把写满字的一张纸放在桌上,怕被风吹走,特地压了几颗黄泉果。 “药方?”白月不解,“谁的?” 华佗不答,开始拔针。 扎针是为了定血脉,保真气,剩下的就得靠药撑着了。 华佗收拾好,摸摸听话的招魂蟠,朝病人叮嘱:“好好休息。”就往门外走去。 门外的判官早已把纸鹤准备好,华佗爬上它的背,报了个地址,纸鹤扇扇翅膀腾空而去。 “他……他就这样走了?”表弟一脸惊讶。 “还有其他病人等着呢,我们算是半路劫持呀。”判官掏出一张有阎王签名的纸,飞快地折了纸鹤,纸鹤落地,身形膨胀。 “我们也回去吧。”判官手不停,又折了一只,等纸鹤变大后老不客气地坐了上去。 表弟看着轻飘飘的纸鹤,对它的承重能力表示担忧。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