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请求后出门,才发现封口没有黏起,可能是连拿胶水起来的力气也没有,怕再次打扰秋记,决定回宿舍帮他黏好再寄出。 「胶水、胶水……」 回到宿舍,太泽将牛皮纸袋放在桌上,急着寻找不见踪影的胶水,手用力地一撞,不小心将纸袋碰落地板,洒得到处都是,吓得赶紧弯腰去捡拾,拿起一张稿纸,止不住好奇心地看了内容,但是只到第四页就读不下去。 「还是写这么黑暗的文章,这是青少年文学大赛不是吗?」埋头继续忙着收拾,但脑中却突然浮现秋记在雪中的一句话。 「这次比赛如果没得名,我就要休学回台湾。」太泽咬紧牙摇摇头,整理乾净。 公佈文学大赛得奖当天,从一早就守于电脑前,秋记盘起双脚坐在椅子上,手不断地搓下巴,连变红了都没感觉,让旁边的太泽也跟着紧张起来,因为秋记行李都打包好了,如果没得奖当天就要走人,时针九点一到,发抖地手握住滑鼠,吞下好几口水,喀喀两声点进去网站。 「大泽。」 「如、如何?」太泽凑过去看,秋记跳起来搂住他,激动地哭了出来。 「得奖了!金奖!」 「太太太太太太好了!」 高兴到结巴不已,两人马上拆开行李,把所有东西放回原位,边哭边笑连话也说不清的秋记,兴奋到将肥皂放到刷牙杯里也没察觉,这下太泽总算放下心。 要不然,秋记如果真得走了怎么办? 「这教授真得很严,只要一次没到就把你当掉,好多人都不敢选,我们真是勇者。」 「如果被当掉,前面的努力不是白费了吗?」 五天后,正在等上课的太泽和同学有说有笑,突然面前「嘣!」一声,太泽心一震转头看向前头的黑影,原来是秋记面无表情地正瞪着,右手打在太泽桌上,左手则拿了重重一叠稿子。 「怎么来了?你不是没修这堂课?」 「郑太泽,我不用你可怜。」 秋记说完将稿子全部甩在他身上,纸的锐利瞬间刮伤太泽吃惊的脸,漫天白纸无力地洒得满地都是,同学们开始注意到这场争执,譁然而起。 「用我的名字、证件、同样标题,然后投你写的稿子,难到我的文章在你眼中就这么可笑吗?」 「不是,听我说!」 「从今以后,别让我看到你。」 丢下话就奔跑而出,太泽起身想追过去,没想到教授这时前脚踏了进来,只好赶紧收拾残局,提心吊胆地上完这堂课。 结束完课程,马上衝到秋记的住所,但早已人去楼空,打手机也转为语音信箱,只能懊悔地蹲在原地打着自己头。 「我只是不想你回去而已……」 秋记在短短的时间内休学、搬家回国,假冒参赛的事情也传得沸沸扬扬,所有人对这两人评头论足,太泽在大学的最后两年就在舆论和内疚中痛苦度过。 回到台湾的秋记漫无目的走在台北街头,早在出国前就说好不回叔叔的家甚至还大吵一架,现在该去哪呢?看着贴满房屋仲介的广告栏,却不知从何选起。 「你在找房子吗?」 突然身后传来声音,一位肥胖、满脸笑容的女人拿着厚厚的广告单,口沫横飞地向他介绍自己的房子不仅豪华且价格实惠,现在要开始独自生活也该省点钱,要不然父亲的遗產又不是聚宝盆,于是就签约下去。 被骗了。 出现在眼前的只是间小破旧套房,空无一物的房间,斑驳的墙壁,连窗子都会漏风,无力的秋记倚着沉重行李坐在冰冷大理石地板上,仰头放空看着那积满灰尘的吊灯,连吵架力气都没有。 毫无希望,毫无方向,毫无头绪。 没有任何开心的事情,没有任何值得期待的事情。 泪水从眼角缓缓流下,流过太阳穴进入发丝,曾经温热的足跡只剩下冰冷。 他突然想到小时候爸爸抱着他,边玩遥控飞机边聊天的时光,那时的爸爸富有且身体健康,也能好好陪伴自己,享受天伦之乐,所有一切如此美好。 为什么那时会这么快乐? 为什么那时会如此幸福? 为什么…… 脑袋中突然闪过手指的影像,秋记随即起身匆忙打开行李,从木盒中拿出装有手指的试管,目不转睛盯着飘在液体中那乾巴巴的手指,嘴里念念有词。 「手指呀、手指。」 「如果能让我成为火红的小说家,我就不要自己,什么也不要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