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eve,够了!」不知何时出现另一股力量,强迫的使力拉开我。 我跪坐在地上,不断地喘着气,手指关节的部分开始感到疼痛,脸颊也佈满溼滑的汗水。 「你没看到他已经昏过去了吗?再让你这么打下去会闹人命的,难不成你是找我来帮你收尸的吗?要真是如此,那我可要加收报酬了。」 遇到这种情况,还能调侃人的就只有他了。 「石风奇,你早到了。」我抬头看向墙上的鐘,哑着声说道。 「你的个性我很了解,当你自己亲自动手的时候,就表示事情严重了,要是我晚来让你这个大金主被警察给銬了,那我以后可得喝西北风囉!」他踢了踢倒在桌底下的老头,像是在评估些什么。 「eve,你这次下手还真重,要摆平他恐怕不容易,不如就等他翘辫子以后再随便找个地方埋了算了。」他蹲下身半开玩笑的说。 「后续就交给你了,打电话送他去医院,钱我会匯给你。」 「我有说过我要的是钱吗?」他意有所指的盯着我,然而我只是沉默的站起来,不作任何回应。 突然,他拉着我的手一扯,我便重心不稳的倒在他的怀里。 我挣扎的推开他,冷冷的说道「你要是敢碰我一根寒毛,我们之间的交易关係就到此结束。」 「我可没那么不识趣。」他耸了耸肩,但手却袭上我的额头。 「你想干什么!」我狠狠的甩了他一巴掌,然而他只是蛮不在乎的揉了揉脸颊,然后撕下衣服的一角递给我。 「你的额头流血了,包扎起来吧,省得待会儿我得将你们两一起送医急救。」 听完他的解释,我才开始感觉到额头左边一阵一阵的刺痛,我摸了摸脸颊,原来刚刚流下的不是汗,而是浓稠温热的血液。 「谢谢……还有刚才抱歉。」我接过他的好意后,摇摇晃晃的往门口走去。 「eve。」他唤住了我的脚步。 「你真的这么在乎袁茉莉的死吗?还是……你只是从她的身上,看见了你自己的翻版。」 他的语调很轻柔,但却像是一把坚锐的利剑,狠狠地刺进我心里最难堪、也最想遗忘的角落。 「我知道失去一个同病相怜的朋友让你很难过,但还有我在,如果你以后觉得孤单,我随时奉陪。」 这是石风奇第一次这么清楚的向我表白他的心意,但心里早已伤痕纍纍的我却只想残忍的切断他的自作多情。 我转身迎上他的眼神,冷笑道「你说我和袁茉莉是同病相怜,那么你呢?明明有良好的家世,父母也对你爱护有加,你却选择脱离他们自己生活,为什么呢?是想证明自己的能力,还是为了掩饰自己毫无能力?」 看着他愈来愈深沉的表情,我知道我伤到他了,心里却没有一丝罪恶感。 「你真的这么讨厌我吗?」 「在我的世界里没有所谓的喜不喜欢,只有我看得顺眼与不顺眼,而你,还真是令我愈看愈不顺眼。」 「看来我今天是真的惹毛你了是吗?我挑了一个最差的告白时机,又说了许多不中听的话,难怪会失败。」 他表情一缓,又回復到先前轻浮的模样。 「eve,你知道我这人的个性向来是不轻易放弃的,所以不管你如何看待我,我还是不会退缩,直到你的心里有我为止。」 「那你慢慢等吧,我不会给任何人机会,包括你。」 这次我不再踌躇,跨着大步离开那个令我感到噁心的地方。 我用我的方式为袁茉莉出了一口气,一直悬在心上的事情解决了,本应感到如释重负的我,心里却没有一丝的快意,只觉更加空洞荒芜。 这么多天来,除了调查茉莉的死因,就是念书,为了我的自由而战,但连日的失眠与压力让我深感疲惫。 不一会儿,天空又开始下起雨,一阵又一阵。 我骑着车在街上游盪了好久好久,久到让我感觉不到时间的运转,只听见自己沉缓的心跳,在黑夜中敲着哀伤的节奏。 不知不觉中,我骑到了一栋建筑前,等我停车后才发现这是座教堂。 眼前的这栋建筑让我感到安心,因为这里,正是里晴所居住的教堂。 我拖着沉重的脚步踏进教堂内部,在空荡的长椅坐下,抬头望着耶穌受难的神像,心底深处的疲惫阵阵袭来。 我举起手支着沉重的额头,这才发现我左腕上的手鍊……这是茉莉给我的最后纪念…… 「eve,是你吗?」熟悉的嗓音传进耳边,我仰头看见一个高大的身影笼罩着我。 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