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她只是看太多乱七八糟的东西,搞不清现实和幻想,就带她去看医生,逼她接受治疗,不准她再说那些奇怪的话……」 唐迎乐讶异地看向她,从楼下那些亲戚的反应来看,他还以为这一家族的人都很迷信,没想到不尽然如此。 王母说着,就低头抹了下眼角,像是想压下情绪,但话一到嘴边,仍是冲破了闸口,忍不住哽咽起来,「现在我想相信了,可是为何佳佳不来找我?为什么她再也不肯跟我说话了?」 也不知这一幕是否触动到了什么,脑海不由自主地勾勒出一位母亲痛哭的身影,唐迎乐张了张嘴欲言又止,胸口泛起似曾相识的酸疼,彷彿这具身体里的那一缕残魂也在为之啜泣。 这时,手指被轻轻勾了一下。 唐迎乐抬眼望去,对上莫笙眼里的柔光,心情竟莫名地平復了下来。他微微抬了下唇角,深吸一口气,将心底的鬱气散去后,准备要开口宽慰王母,谁知对方突然从衣柜里翻出一个檜木做的小盒子,打开一看,里面全是些黄金首饰,应当是她年轻时的嫁妆。 「这些我原本要留给佳佳和一德的。」王母盖上盒子,就将整盒首饰塞过来,唐迎乐吓了一大跳,却还来不及说出拒绝的话,就被对方突如其然的举动再次吓到。 「这是我仅剩的贵重物了,我求求你,求求你帮我查清楚佳佳和一德是怎么了!」王母跪下来,声泪俱下地哀求,「我不信我儿子会突然变成这样,也无法接受佳佳被人糟蹋,却任由那个畜生逍遥法外,我求你!」 「不不不,我不能收,伯母你别这样。」唐迎乐赶紧扶住她,边朝莫笙丢去求救的眼神,内心也再次像被一记重鎚敲下,猛然想起钟母几天前那封思念儿子的简讯,便眼眶一红,脱口承诺道:「您放心,不管别人怎么说,我都一定会查出真相,制裁真兇的。」 莫笙也一手托住王母,将首饰盒放回她的怀里,温言规劝,「您要好好保重自己,家人的伤痛往生者都会感觉得到,我们也会尽力抓到兇手,助他们早日安息。」 王母闻言,就抓着他们嚎啕大哭,哭到楼下的亲戚们闻声赶来,得知眼前这位年轻的警察和天师承诺会为他们讨回公道,就激动地你一言我一句说了起来,态度之真诚,从唐迎乐没能在他们脸上看见重影就可见一斑。 原来,王家一开始还挺富裕的,王父自己开公司,王母相夫教子,儿子也听话乖巧,一家人和乐融融,但自从女儿出生后,他们就进入了漫长的煎熬。王佳佳从小就比较敏感,身体也不好,时常哭闹不休,随着年纪增长,性格也越来越神经质,经常说些他们听不懂的话,总会莫名尖叫大哭,被心理医生诊断是精神分裂。 王父还在世时,一家人还有心力去配合,但后来王父意外去世,王母又不擅经商,公司破產欠债累累,王一德便不得不早早背起长子的责任,开始半工半读的生活。为了还债和付治疗费,他和母亲拼命兼差赚钱,更加无法时时照顾妹妹,家里的衝突便随之增多,直到四年前王佳佳自杀未遂,情况才稍有好转,不再时而崩溃自残,却又被诊断患上重度忧鬱症。 两个月前,一间名叫「向阳」的心理治疗基金会举办为期两个月的团体治疗,请来了针对忧鬱症的权威专家,虽要价不低,但他们仍果断送王佳佳去参加疗程,谁知王佳佳竟然每况愈下,三个礼拜后就自杀了。一开始他们以为是忧鬱症復发所至,不料,王一德发现妹妹手机里的那篇日记。 唐迎乐问:「你们都看过那篇日记吗?」 若能知道日记的内容,他们还可以从中找出点线索,追踪王一德失踪期间的去向。 可惜,亲戚们全都摇头,只有王母看过,不过她因为太过伤心,日记的内容又十分残忍,她看不到一半就哭晕过去,王一德便决定不让母亲参与这件事,自己一个人去调查真相。那段期间,他有时会几天不上班,回到家里也什么都不肯说,把自己关在房里自言自语,而她又忙着工作还债,没能一直待在家里。 至于日记里写了什么,王母抹着泪,断断续续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