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考虑到市领导今晚可能住下,早前就已经订下了酒店楼上的房间,朱秘书低头从包里找房卡,忽听周市长问:“酒店房间是谁订的?市政府吗?” 朱秘书一愣:“不是,这次是美悦邀请我们过来,房间也是他们订的。” 周游慢慢放下酒杯,他的脸开始发烫,但是被眼镜遮挡住的目光越来越冷厉。 他清了清喉咙,说:“现在用你的身份证,去前台另开一间房,再把刘书记叫过来,快!” 朱秘书愣了一下,随即领命而去,不一会儿延河县县委书记匆匆过来,此时周游坐在了椅子上,额头已经出汗了。 刘书记和周游有私交,这份私交是在周游来延河主持工作后逐步建立起来的。周游最初过来时延河穷惯了,就有种穷山恶水出刁民的气质,对上头派来的人习惯了阳奉阴违,有的领导受到打击就跟着摆烂了,有的领导刷个履历就走了,只有周副市长干了下去,因为心性足够坚韧,什么挫折和阻碍都不会影响到他本身,且没有多余的情感,不会被延河复杂的人事所累,大刀阔斧说做就做,几年后,大家对他从最开始的不屑,质疑,反抗,再到犹豫,相信,直到最后周市长发展工业生产,引进外资,把延河的经济带动起来,才让延河所有人都对他心悦诚服。 所以在延河,周游说的话,是要比澜水市政府很多高层领导更管用的。 周游把刘书记叫过来,只低声又迅速地说:“你现在去调监控,把专供领导休息的楼层监控调出来,再把二十分钟前赵腾手里拿着的酒瓶找到,如果里面的酒没被动过,就抽一管送去最近的县医院化验。请尽快!” 刘书记刚从刁民窝里出来不久,但是政治嗅觉灵敏,听到周游这么说就察觉到了什么,当即道:“找到再送去县医院太浪费时间了,这边找着,那边我调一辆救护车过来,直接把仪器带过来,就在车上化验。” 他这样说着,但心里已经知道赵腾放的是什么。 朱秘书回来了,周游对刘书记说:“好。现在,让人多去给赵书记和赵腾敬酒。毕竟是领导,敬酒才是给面子。”他的额头已经渗出冷汗,弯起的唇角苍白冷漠。 朱秘书把刚办好的房卡塞进周游的手心,趁着赵书记父子被灌酒,两人登电梯上楼,却没有去市领导订的楼层,而是去了朱秘书刚订的另一个楼层。 周游进浴室的时候汗水已经湿透了衬衫。他双手搭在盥洗池边,看着镜中的自己。脸颊带着薄薄的汗水,眼下是动情的艳红。 他小时候长得像女孩子,长大以后线条才渐渐利落起来,等到成年时,五官轮廓就正正好,不过分阴柔,也不过分粗犷。这样俊秀的一张脸,露出清冷易碎的神情,脸上却染着氤氲的红色时最是动人。 这副模样从过去到现在,也只有谢衍见过。 虽然请人找办法化验,但他约莫已经猜到赵腾那瓶酒里放了什么。很拙劣的手段,与他生理反应相悖的是他内心此刻翻腾的无尽怒火。 人是不是要用一生才能忘却童年时期父母施加给自己的痛苦,那些男女授受不亲的教条伴随着苛刻的语言,让他在心里对女性竖起高墙,对异性有距离感就会产生偏见,屈就于生理就是屈就于两性关系的诱惑,他抵触这种诱惑,即使在第二性征发育的青春期他都对女生提不起兴趣。 于是这种背离了理性,纯用药物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