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闻画面来了解我。」他扬起很淡的笑容,「我还是希望你们能从我的歌声来了解我。」 台下的黑海漫着疑惑和不安的气息。欧阳睿不再说话了,转身把麦克风装回架上,坐了下来,一抹忧鬱的蓝色灯光洒在他身后,我看的见他的傲骨和逞强。 今天的他特别反常。过去的表演,他只带电吉他,且只唱那些带动气氛、振奋人心的摇滚乐曲。而今,他像是有很多话想说似的,握着木吉他,轻轻刷下了几个音,前奏流泻而出。 i’moutonmyownagain(我又一个人在外晃荡) facedownintheporcelain(看着眼前的这些精美的瓷器) feelingsohighbutlookingsolow(感觉好嗨,可是看起来却不是) partyfavorsonthfloor(地板上还留有派对的痕跡) groupsofgirlsbangingonthedoor(一群女孩狂敲着大门) somanynewfair-weatherfriends(这么多的酒肉朋友) haveyoueverbeensolost.(而你是否曾经如此迷惘) knownthewayandstillsolost.(明知道方向,却还是如此迷惘) 嗓音嘶哑,音量虽不大却句句穿透人心。这些日子里他的患难、他的迷惘,全都融在这些歌声里。紧闭的双眼、微皱的眉头,好像全身上下唯一还有一点力量的就只剩下歌声了,可音色里情感却是这么忧伤。电视墙上,看的见他额上涔涔的汗水。歌唱技巧什么的,此时再也不重要了。欧阳睿,正透过歌声,说着什么故事,而这故事,令闻者泫然。 台下稀稀落落的,开始有人把手灯再度举到头上了。虽然不是所有人,但总算不再是漆黑一片。我看见几个女粉抹着泪,也下意识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果然,在我没知觉的时候,脸颊和下巴都掛了好几行泪了。 我没办法不去想像,这几日,他该有多难受。 几个礼拜以前,他还是天下的欧阳睿,受眾人崇拜景仰,连公司最高位阶的执行长和他说话都还得要让他几分。可不过短短一夕间,忙碌的工作没了,巴结的人潮散了,台下的手灯黯淡了。而他并不在乎,背后究竟还有多少人正等着看他的笑话,他只要还拿着麦克风,他就会继续唱。即使根本没有人会想到,被这样拿来放大检视的其实还只是个21岁的年轻男孩。 顶着红肿的双眼,我独自蹲在场外的工作人员出入口大门边。因为场内的表演还在继续,出入口基本上没有人会经过。 门开了,音乐声和观眾的尖叫声从里面传了出来。我抬头,欧阳睿抓着手机和矿泉水站在我身边,居高临下看着我。 「你蹲这里干嘛?」他的话似乎正强忍着某种情绪,「你传讯息就是为了叫我出来看你这双金鱼眼睛吗?」 搞什么,这傢伙明明心情不好,怎么嘴还可以这么坏。 「没有,就想来看看。」我吞吐着说。 「看啥?」 「看看……你还好吗?」 还是想哭,不为什么,就是心疼他的遭遇和自责我的失职。其实自始至终,我似乎从来没有保护好他,老是让这隻小刺蝟用自己的背刺去试探着世界。 他发着愣。本来脸上仅有的一点笑意,即使是强装出来的,现在也不见了。 「黎凯乐。」然后低沉沉的喊了我的本名。 「……嗯?」我又做错什么了吗? 「站起来。」 抱着会被揍的心理准备,我畏畏缩缩的站了起来。 「吶,你今天心情不好,我让你揍两拳意思意思。」反正他拿我撒气也早不是第一回了,我双手护着脸,把眼睛闭上了。 然后,他只轻轻一拉我的手腕,就让我毫无防备的撞进他怀里。 却有种安心的感觉。 他专属的香水味,经过整晚的时间只依稀闻得出一点点。感觉的到,一隻手环在腰上,另一隻手则按着我的后脑勺让我贴着他胸口。他的吐息,拂过我耳边。 但是就算要和自己的艺人见不得光的偷偷拥抱,这里也不是个好地方。如果有人经过就惨了。于是我挣了挣,「欸,这里出入的人很多。」 「不要紧。」他却说什么都不放,把脸埋进了我的肩窝。 「再一下下就好。」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