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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今朝酒


的朝的时候,就有向太阳走去的意思。」周朝歌鬱鬱不欢地说:「娘亲跟我说,爹爹年轻时擅长歌舞,一派风流,成为三宫总管实在是皇命难为,并非他的本愿,他本来想成为一个歌舞者……这样说,你明不明白?」

    风离不胜唏嘘地道:「那么周总管想必是不想你走他的旧路,希望你终究有天能自由自在,过对酒当歌的逍遥生活吧?」

    周朝歌不作声。他知道父亲的愿望,终究只是奢望。

    「那么,我也说个故事给你听吧。」风离一副哄小孩睡样子,双手仍没有松开周开朝歌半分,「关于我的。」

    「你的?」不过是个高门子弟,会有什么故事?

    风离笑瞇瞇的,「是不是很想听?」

    「不是,我们还是睡吧。」

    因为对方的自恋,稍为有一点的好奇心也被这傢伙的话扑灭。

    风离像是挑逗小动物般搔着周朝歌的下巴,弄得他完全睡不了,「先别睡嘛,先问你一个问题,在帝京里,谁最擅于用剑?」

    怀里的周朝歌没有即时答话,安静得如同在熟睡,风离看了看他,低声笑着,隔了一会,周朝歌终于答他:「太子承恩。」如果没有记错,太子年轻时的剑术老师,就是张飞燕。

    「雨霽答应跟张飞燕学师是为了他继任长渊侯前的自由生活,我跟他不同,我是为超越某个人而拜她为师。」

    周朝歌听得糊涂起来,「太子?」

    风离笑得有些恍惚,「朝歌啊朝歌,我一直以超越我的父亲为目标,学他的学过的剑法,用同样的剑法超越他,让他不得不正视我的存在,只要这样,我已经很满足。我要告诉他,即使我活在他看不见的暗角,我还是一团鲜艷明亮的火苗。」

    良久,良久,周朝歌没有回话,亦不敢回话。

    周朝歌的心咯噔一下,在心里不断告诉自己风离只是在作弄自己,可是以太子作为玩笑的对象,区区一个怀明侯世子,玩得起吗?懋国皇室的顏面是一个风离可以随便拿来开玩具笑的吗?

    周朝歌抗拒地掩住双耳,软声哀求道:「风离,别说!」

    风离对他的哀求置若罔闻,压低声线续道:「那年太子三十五岁的寿宴,我刻意出现在他眼前,无声地告诉他,他造下的孽障,并非所有知情者不说就不存在,那时候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他,皇上看了也有些愕然,淡淡地说我的样子是有点像他。」

    「风离!」周朝歌忍不住大声咆哮,声音连洞外淅沥的雨声都给掩盖,他呜咽着说:「皇上会这样说,就证明他知道你和太子的关係……风离,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好不好?」

    看过懋帝和太子的手段后,周朝歌知道假若风离硬是要打破那微薄的和平,不论懋帝为顏面,还是太子为帝位,他们任何一人都不会放过风离的,而充当刽子手的人,就是三宫总管周永夜,甚至是他!

    风离拭去周朝歌温热的眼泪,魅惑般说道:「朝歌,你是懋国皇室守护者,未来的三宫总管,你怎可以如此心软,怎能够为我流泪?你应该『称职』一点,现在就将我就地解决嘛……」

    不止是样貌与太子承恩相像,就连那种霸道的高傲也遗传自他。

    周朝歌喘着气,内心已经渐渐冷静下来,「风离,不要说什么称职不称职,也不要将三宫总管这邪恶的头衔加诸在我身上,至少,现在不要。」

    皇帝的手,永远都是乾乾净净的,在他很小的时候他就已经跟随父亲入宫,三宫总管双手沾上多少血腥,那双手是如何的骯脏,他早就要自己不要去想,也不要去记得究竟有多少人死于他们周家之手,而所谓的三宫总管,究竟为完成一个帝王的命令,扼杀多少人的希望。

    风离用力捏紧他的下巴,「那么现在你想干什么?不为皇上,不为太子,朝歌,那现在的你想做什么?周朝歌,只为他们活着的你,现在究竟算是什么?」

    周朝歌用尽全身气力地拉开他的手,字字有力地道:「我是朝歌,只是为你而忘记自己姓周的朝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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