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季南亭眼中的恨绝在她这张苍白如纸的脸上太过惊人,男人思索一下,放开了她。 他脱了外套,要给摇摇欲坠的季南亭披上,季南亭很恨地把外套扔回地,却是林惊墨看了一眼,拾起,包住了她,轻声道:“你自己也不爱惜你自己,活着只会更艰难。” 这句话,好像散尽了季南亭全身的力气,她死死抱住林惊墨,翻来覆去只是重复:“可是活着太难了……” 林惊墨任她抱着,轻拍她的肩膀,余光中,男人手握成拳。 过了一会儿,她才贴在季南亭耳边道:“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帮你。” 用三个人都能听到的声音。 男人凝结在季南亭身上的视线瞥过来,似审似探,林惊墨平静地与他对视,对他说,也是对季南亭说:“你害怕的是视频暴露,但如果你能用更重要的东西去威胁对方不暴露,或者拿到原件,就不用怕了。退一万步,如果能脱离他们的掌控,即便这段视频被曝光,你也是受害者,无论谁传播或指责,他们都是加害者,你才是那个最不需要羞愧的人,你连死都敢做了,别的真的值得害怕吗?如果你想通了,就来找我,我们一定可以找到解决的办法。” 季南亭原听到林惊墨说要帮她,还觉得她是在开玩笑,可听到最后,反被她说得有一丝动摇。是啊,林惊墨不像她什么都没有,她有虞晚这样的朋友,还有唐天与这样的追求者,或许,林惊墨真的可以帮她也说不定? …… 季南亭走后不久,林惊墨同一个房间的范筱冉拎着一双拖鞋和一个干净外套找到她。 这个时间,范筱冉原准备跟男朋友打一会儿电话的,可听了方希的话,还是屁颠儿的来跑腿来了。她大四快要实习了,心里知道出社会后找工作也好干什么都好,人脉才是最重要的,有心想抱林惊墨这条大腿,心底没一点不乐意。 二人回到房间,林惊墨叫医护服务给自己的手臂简单包扎,范筱冉关心一句,她只道是摔的,她便没再多问。医护走后,林惊墨赶紧进浴室去放热水泡澡,水流阵阵,她的手贴进去,半天,才感觉血液又重新热了起来。 等到水位上升过半,林惊墨躺进去,不知怎么地,在程耀司房间里自己醒来后看到的那一幕忽然浮现在脑海里,大概被海风吹昏了头,林惊墨此时竟有一丝好奇,程耀司真的对她半点“性趣”都没有?唔,她知道自己在程耀司心里的形象大概是放荡心机又轻浮,可男人不都那么回事儿?性和爱能分得很清楚。 倒是有例外,譬如周老师…… 她想起周老师,一时怅惘难过,又为自己这不应有的好奇而感到莫名和无语,头往热水里一埋,清除那些纷乱的思路,重新出来,给唐天与去了电话。 唐天与那边是白天,他刚吃过午饭正在开会,一瞅备注,对正在发言的人打了个手势,推门而出。 “嗯,一天两次电话,进步很大。” 林惊墨主动找他的次数太少,唐天与某天终于忍不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