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惊墨以为还是劝周砚征回去看他爸爸的事情,她想要拒绝。 周妃却从林惊墨短暂的沉默中寻到一丝希望的曙光,她语无伦次道:“他这样下去迟早死在那里的!他爸爸已经没了,我不能叫他也出事,我也是没办法才会来找你的姑娘,求求你帮帮我好吗……” 周砚征的父亲周昊在十天前去世。 走地很急,急到没能见儿子最后一面。 林惊墨从楼上匆匆下来,打车赶到周妃给她的地址。 这里是东港着名的城乡结合部,四周到处都是五彩斑斓的霓虹招牌,贩卖着廉价的喧嚣和色彩。 林惊墨戴着鸭舌帽和口罩,但即便如此,也掩不住身材窈窕,大衣腰带系出的弯折曲线,混杂在这片混乱中,显得格格不入。 按照周妃给到的地址,她七拐八拐,走到一处暗巷,黑黢黢的巷子里,有一个不到半平方的招牌闪着灯,上面俩字,“拳馆”。 她走到门口,这是个往下进的楼梯。 周妃告诉她,周砚征在这里打地下拳赛,从他离开周昊的葬礼那天开始,已持续了一周的时间。 一阶一阶下去,在门口几乎听不见的沉重声浪也开始慢慢回荡在楼道里。 下了楼梯,左拐,经过大概十米楼道,有一个看上去十分老旧的玻璃门,玻璃门上做了模糊处理,看不到里面的景象,门旁边摆放着桌子,桌后,一个看上去三十多岁的女人正在玩手机上的小游戏。 女人眼前一暗,她头也不抬地熟练道:“入场费十块。扫码支付不收现金。” 林惊墨拿出手机扫桌上的二维码,入账提示音响起,那女人才在游戏失败的间隙看了一眼来人,却只看到林惊墨的背影,她目光追出一步。 悻悻然想,有些人,光看背影也能叫人感受到差距。 玻璃门打开,零零散散几个沙包挂在大堂里,只有两三个在训练。坐在沙发上的黄毛本来在跟人语音,眼角一瞥门口,林惊墨鸭舌帽下一双美眸如皓月,他蹦跳着迎上来,态度十分殷勤。 但,不需要他带路,林惊墨寻着声音的来源,走到又一个楼梯口。 地下二层,闸门打开那一刻,扑面而来的陌生世界,热浪和声浪一起共振着席卷人的感官。 场子中间的擂台旁边围满了人,里三层外三层,擂台上左边有一个玻璃看台,大概是坐的vip客户。 在观众兴奋的呼喊和喝彩声中,林惊墨耳朵却捕捉着那混响里的拳头撞击声。 她看不见擂台,不知道上面究竟是谁在搏命。 直到现在,林惊墨已置身在这个血肉和力量竞赛的角斗场,她还是不敢相信,周砚征怎么会选择在这里放逐自己。 在她的印象里,周砚征好像一缕清风,一弯弧月,他应是在那种世界的尽头,孤独的无人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