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摊牌


绚丽,然后再归于沉寂。

    林惊墨心里碾过一丝酸涩的疼,那个字,她是不是可以反着听。

    他甚至什么都没解释清楚。

    她甚至还不知道他究竟放不下谁。

    可他叫她顾慈恩的时候,林惊墨真觉得其实这是一场梦,梦醒后她还可以是顾慈恩,而他负责将她叫醒。

    她主动启唇,迎纳程耀司的舌,柔软的手臂攀上他宽厚有力的背,西装下,他坚实的背肌微微一跳,环绕在她腰上的手臂搂的更紧,吻也更加急剧,激烈的水泽交缠声渐而变大。

    黑暗催生放纵,两个人近乎忘情的拥吻在一起,林惊墨瘫软在他身上,仰头跟他舌尖互相缠绕掠夺,宛如各自在发泄,却又偏偏和谐无比。

    几分钟后,他的手一掀她的针织衫,顺着她滑腻的皮肤往下,摸到林惊墨内裤边缘时,她一颤,能清楚的感受到右臀下面被正在迅速胀大的硬物顶着戳着。

    反手握住他手腕,眼眸仍旧迷离,林惊墨含着他的唇瓣娇喘:“不行……亲戚来了……”

    她看不见他什么表情,但程耀司放开了她,略抬起头,往后靠,连带着也将她的脑袋放在自己颈窝。

    他呼吸很快平复,只是下面还硬着,林惊墨胸前轻轻起伏,低垂着脑袋静坐在他怀里,额头贴着他脖子上一处燥热的皮肤。两人一时无话,唯有窗外偶尔传来车鸣声,气氛一派温和恬静,要不是她嘴边还有濡湿的唾液,先前的激烈仿佛根本没有存在过。

    他的手在她背后的长发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抚,过了会儿,头顶再次传来他的声音,说话间,林惊墨能感受到他喉管的蠕动。

    “我这个年纪,再去说那些事,感觉很荒唐,也很幼稚。”

    程耀司难以启齿,他并非不善表达,相反,他会用各种精炼的话术应对不同的人不同的事,只是现在,他说什么都觉得词不达意。察觉出林惊墨抬头看他,尽管知道她其实并不好辨清他脸上神情,但他还是一手捂住她的眼睛,让她的睫毛在自己掌心翩跹。

    “一开始,我正常上放学,但上学路上,我知道到学校后不会再看见你,下意识抬头,眼前不是马尾辫,你的位置上换了人,我记不清是谁,但是个男生。我习惯偷偷听你讲话,你背书的时候,我跟着背,我记得你一直记错静电力公式,所以每次你背到那的时候,我心里就提前准备好帮你纠正,但他不会错,这个习惯一时半会改不了,每次落空,都提醒我你不在了……”

    程耀司平铺直叙,放弃任何修辞,“这种状态不是维持几天,也不是几个月,是很久。”

    他从没为顾慈恩的死哭过,大哀如寂,可他的生命如此年轻,怎么能就此枯朽。

    趋利避害是人的本能,挣扎求生也是。

    那时候他才不到二十岁,经历被母亲早死的真相折磨的自厌自弃,以为会被顾慈恩从泥潭中拽出来,就差那么一点,重又跌回更深的沼渊。最极端的时候,他恨这个世界,恨自己,恨他母亲,恨父亲,当然,也恨她。

    少年人的痛苦总是惊天动地,在跨入成年人的门槛上,他那一页的注脚全是灰败的词汇。翻开吧,翻过去吧,不管用什么办法。

    掌心有湿热的水迹划过,程耀司一摸她眼角,泪决堤。她安静的哭了,被他手指一抚,像小动物般哼了声,他的吻从她额前游到眼皮上。

    林惊墨埋到他胸前,衬衫也湿了,他便将她抱住,说:“我没办法解释那段时间,人在一生中,总有一段解释不了的时候。”

    程耀司并不奢望她能全懂,有些话,譬如他母亲的死因对他的影响,或许,他这辈子都不会跟她说。

    但林惊墨却瞬间明悟他口中那样一段无法解释的时间,或许,就像她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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