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没用的,它能追你到三倍音速,认真点儿吧……” “迈耶!你搞什么鬼,别再玩儿了!”亚里克强行接进了通话,差点气得胃病复发,“你想被关禁闭吗?!” “好了,司令,我能证明我的孩子是最棒的,别跟军部一样见异思迁。” “少转移话题,毁了战利品我会被撤职!” “别怕,真那样了,我会代嫂子收留你的。” 很快他任性地切断了未完的训话,正准备继续欣赏半空中猫追耗子的游戏,忽然发现米迦勒在刚刚分心的刹那已经从他的雷达追踪上消失了。 “宝贝儿,你不会已经被打下去了吧?”他幸灾乐祸地自言自语,拉高机身兜了一圈,四处查看。茫茫云天一片沉净,空无一物,低压的笼罩让人耳朵迟钝,机舱里除了引擎精良的轰鸣,仪表们就犹如无所事事的星期六下午一般懒散着。 六倍音速对于米迦勒原形机来说已经不是禁区,几千米的距离不到一秒就可化解,当雪风的雷达开始疯狂地鸣叫时,它已经来不及避开白鹰的垂直俯冲,她的轨迹如同一线天外刺入的闪电样锋利,呲啦一声剪开天幕。 米迦勒几乎在必定拦腰撞断雪风流线型机身的零点零零一秒内急速侧翻,在稍有几厘米差池就机毁人亡的风险下惊艳地错身而过,连气流都缠绕混乱。迈耶感到时间都被停止了似的,他在这不可能被肉眼分辨的瞬间看清楚了另一个机舱里彦凉的表情,近得如同共舞探戈时一曲定格的对望。 战场上总有些时候对于他来说不再有敌我之分,若有幸遭遇敌方优秀的飞行员,互相追逐是高级社交,拼命开火也只是抛出赞叹的礼花,最后献出的生命就是对对方最崇高的致敬,出于飞行员的本能他完全被这种万里无一的瞬间倾倒。这种心灵震动是如此漫长,实际上,客观时间只不过过了半秒不到,执着地尾随米迦勒下坠的导弹便结结实实地砸在了雪风硬挺的脊梁上。 4 半个小时后,亚里克急冲冲地推开了休息室的门,看见他的下属连飞行服都没换下,一动不动地坐在椅子上,刚刚被迫接受完了医生的快速检查。 “我的上帝,”他随手将门关上,豪不掩饰自己脸上的如释重负,“你真让我少活几年,干嘛不早点告诉我那是个演习用的空弹头?” 迈耶也不看他,目光没有焦点地投在地板上,轻轻咬着自己的指甲,似乎在专心想着什么。 “彦凉呢?” 亚里克走到饮水机旁,用自己带过来的袋装咖啡泡了一杯饮料,“暂时关禁闭了,虽然没造成伤亡,但他毕竟有杀你的主观意图。”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温度合适的咖啡递到朋友手上,想平服一下他的心情,要知道这家伙刚刚被一枚最先进的导弹直接命中,倘若那不是个道具的话,现在已经在联系殡仪馆了。 “如果在战场上碰见,我会被他干掉。”迈耶看着手中的棕色液体,咬了咬嘴唇。 “嘿,我说你怎么了,伙计?”亚里克的表情显得无法理解,“谁都知道你只是一时大意,太过轻敌了……” 可他的声音马上变小下去,因为他发觉对方手里的咖啡折射出来的灯光在持续地微微晃动着,现场寂然了片刻后,他走到他身边蹲了下去,握住朋友冰冷的手,不可置信地问,“你在害怕?” “没有,”迈耶抬起头来,对他的顶头上司笑了一下,“我太激动了。” 彦凉所在的禁闭室里没有窗户,墙是双重隔音的,在里面度过一小时就和一天一样漫长,但孤独和疼痛加在一起才最要命,从米迦勒上下来的时候他就开始头痛,身体也在轻微痉挛,那是同步率不高却勉强做出高难度技巧的后果。在投降之前被突击审讯连续折磨了一个星期,严重缺乏睡眠加上劣质的生活环境,已经影响了他的精神稳定性。 司令并没有继续追究这次事故的责任,他很快被放了出来,这是当初投降的时候承诺给予的自由。离开禁闭室的时候,他在干净冰冷的通道上遇见了等在那里的迈耶,对方欲言又止,却终于在擦肩而过时叫住了他。 “你……有没有兴趣试试雪风?”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