彦凉一言不发地用手扣上门,拉了拉领带,冷笑着说,“你好象心情不错的样子。” 见对方紧闭着嘴不回应,他两步走上前去,粗鲁地将对方摁倒在桌子上。 好了伤疤忘了疼的家伙!他想不通,为少年压根儿不吸取一点教训,又在乱踢乱打。他真希望手中有副鞭子,年少的时候学不好规矩,父亲就拿那样的一副鞭子抽打他,一鞭下去皮开肉绽,一个星期都走不好路。为了避免吓到年幼的弟弟,父亲往往是在一个上锁的房间里动手,那种疼痛和恐惧,俊流从来没有尝试过,他哪里会受得了! 单独相处的房间里,他忍不住故伎重施,破坏刚刚愈合的伤口比施加新伤更加让人印象深刻,他再次撕掉他的衣裤,胡乱侵犯他的身体,逼迫他的底线。他在等他哭出来,快了,已经一次比一次容易。 俊流疼得牙齿打架,却痛快大笑,“干得好,你在给我挠痒吗?无能的男人!” 彦凉并不如头一次给惹得恼羞成怒,他的心底兀地掠过一丝凉意,刚刚无意间瞥见他在花园里温暖的笑脸也忽然像个电极般滚烫。 少年趁机用握在手中的铁罐子狠狠砸他,直到彩色的软糖散落一地,裹上灰尘变成了死鱼眼睛般的灰色。 2 谈判的第六日深夜,义续刚从边境返回了首都,便马不停蹄地赶到了兄长住处,已是就寝时间的整个厅堂里却是灯火通明。 在场只有兄弟两人,义续便也就不迁就礼节,深锁着眉头回应了对方询问的眼神,沉重地摇了摇头。 “还是……不行?”义征失望地递上了热茶,将第一场急急的冬雪留在弟弟肩膀上的痕迹拂了下去。 “他们死都不松口,坚持最初的条件,”他坐在沙发旁,在壁炉面前烤着被湿掉的裤脚,心里却在为难着措辞,“除非我们答应交出郡蓝和皇家军校,否则不会放人。” 义征叹息着,愤怒早已经过去了,留下的只是深入骨髓的焦虑。郡蓝和皇家军校是军事命脉,一但这两个地方沦陷,亡国只是迟早的事情。贺泽倒下的话,联盟将会离散,侵略者将所向披靡,还会有无数人失去生命。在这个节骨眼上,所有的人都屏息凝神地看着他,这是个不可能答应的条件,是自杀,还要赔上无辜百姓。 “明天就是最后期限,他们不会和我们再耗下去了……”义续欲言又止,他不想将这残酷的请求表达得太清楚。 “你来,是要我在儿子和国家中做个选择?”国王站在漆黑的落地玻璃前,背对着他,一字一句地问。 义续胸口没来由地一阵窒息,低下头再也不语。 偏偏,是大哥最不能割舍的人。 遥望着窗外漫天席地的鹅毛大雪,零星的灯光在飘摇的夜色中如同摇摇欲坠的希望,已经看不见了,哪里还能有冲破夜色封锁的出路?那需要残酷的决绝和落满鲜血的勇气。 客厅里的壁炉轻微地噼叭作响,一杯热茶快要见底,才听到年轻国王寥落的声音,好象从窗外的风声中前来,抖落一身的凄清。 “你记得吗,十年前,有一个相似的日子,也是深夜,下着雪。” “同样燃着炉火的客厅,隆非跪在这里,他那样的男人啊,却跪在这里一宿,求我取消殊亚的婚约,我当时……”说到这里语调突然停顿了,他闭上眼睛深吸了口气,往事清晰得如同伤口上的烙铁。 “真是报应。”下一口气似乎是笑出来,笑得兄弟两人被可以看见的绝望紧紧包围,“我可以逼迫我的好友放弃他的至爱,今天轮到我了……就可以例外吗?” 义续鼻腔酸楚,再明白不过他的意思,欠这个男人的债他们两人已经背负了十年,以后还会背负一辈子,再隆重的国葬也无法减轻一丝心理的愧疚,隆非是迄今为止第一个埋在皇家陵园里的平民,当听说他的死讯时,义征大笑着说,这个穷鬼,连火葬费都要省!笑着笑着,兄弟俩心潮起伏,像男子汉一般哭了。 会面结束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