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处唯一存在的情绪,而且……它正在叹息。 我一面走回教室,一面试图在混乱的脑袋里整理出合理的解释。 但一绕过走廊转角,我却惊讶的看见至德教学大楼耸立在我的眼前。 这又怎么了?我明明是往教室的方向走呀?怎么会来到至德教学大楼,而且…… 早就该在几天前撤除的警方封锁线,此时再度拉了起来,封锁线内,还有着一群群警察、医护人员正在奔忙着。 线外,围满了新闻记者和看热闹的人群。 难不成……又有人跳楼了? 医护人员正抬着担架要上救护车;担架上明显的躺着一具盖着白布的身体。 一阵森冷的风莫名的吹过,白布如幽魂般飘落到我脚下,担架上那一身鲜红的身子清晰的出现在我眼前。 我完全说不出话、完全无法做出什么反应,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医护人员拾起那床白布,准备盖上那一身红…… 担架上躺着的,是具男人的尸体,而且……是个我再熟悉不过的男人…… 那个男人,是我…… 不由自主的,我连退了好几步。 我躺在那?我满身是血?所以……所以……我已经死了? 那……那……现在站在这里的我,又是谁?? 一隻柔软的手臂扶住了我,我惊惶的一看,满脸笑容的卿卿正站在我身旁。 纯真善良的卿卿,一如往常的,在我最需要帮助时,温柔体贴的伸出了她的手,在我阴暗心里投射下一方阳光…… 啊!我曾经最深爱的卿卿…… 忽然,我愣住了,为了我刚刚脑中的想法。 「曾经」?为什么是「曾经」?难道我现在就不爱卿卿了吗?为什么刚刚我会有这样的想法? 就在那一剎那,所有人的动作静止、凝固了; 医护人员就像石膏像般,动也不动,抬起的脚就这样固定在半空中。 而就在这完全的静止中,我听见一个声音: ……嘎吱……嘎吱……嘎吱…… 在这绝对的静謐中,这声音异常的刺耳;就像……就像生锈的铁门被慢慢打开的摩擦声;但也很像…… 很像清晰和扩音百倍版的骨骼关节转动的声音。 ……嘎吱……嘎吱……嘎吱…… 让人骨髓发酥酸软的刺耳摩擦声继续在耳边响着,我突然发现,身边的卿卿不知何时消失不见了,而躺在担架上的尸体,原本仰着的头,开始随着摩擦声缓缓转向我。 那是担架上的尸体的骨关节转动的声音呀! ……嘎吱……嘎吱……嘎吱…… ……喀!! 就在担架上的身体终于把脸转了过来、停止了动作后,声音也嘎然终止,然后…… 那双原本闔上的双眼猛地张开!可是眼眶里却没有眼珠,只有两个血红的大窟窿。 但我知道,在那两个血洞之中,有着一种我从未见过的怨恨和恶毒。 尸体那因为坠楼骨折而弯成好几截的右手,就像悬丝傀儡般弹出,在半空中甩着、扭着、跳着,指向了我。 扭曲成一团的脸上,开始传来了声响。 ……啪嚓!…… 皮肤和肌肉被拉扯断裂, ……啪嚓!…… 脸上的弧形越来越大,开始由「他」的嘴角往耳根裂去,撕开了「他」的脸部皮肤,露出皮下鲜红淌血的肌肉。 「……嘻嘻嘻……兇手!你这个杀人兇手!哇嘻哈哈哈……!」 「他」开始狂笑,笑声狂乱而尖锐,震动着我的耳膜,也震动着我的心;而在这时,卿卿原本扶着我的那隻手突然增加了力道,牢牢的箝住了我。 「……杀人兇手,我说的……杀人兇手;小明……你千万别忘了……」 卿卿笑着、笑着,笑得多么凄美、多么艳丽。 我的身体突然有了知觉,这让我得以推开卿卿,也推开了原本站在我身后的某个女生,还有她身旁那个满是肌肉、也不知道是谁的高大健壮身体,转头就跑。 「……嘻嘻……别跑呀!小明,你回头呀!看看我……嘻嘻……兇手!杀人兇手!哈哈哈!……」 背后,「我」和卿卿的声音融合成同一句话,在让人头皮发麻的笑声中,紧紧的追在我身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