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是阿椿要她先去换双乾净的袜袋,顺道接过那件衣裳,才解了她的尷尬。 薰草草的点了个头,先把湿透的袜袋晾起,才光着脚丫走进番屋里;这样的冷天没有袜袋,撑不了一天就要冻伤。 然而太一那句话仍縈绕在薰的脑海里挥之不去;阿椿的背影让他想起了某人,是否就意味着他想起的人是一位姑娘? 『万一他娶妻生子了怎么办?』 他想起的那个人,会是他的妻子吗?又或者是他的心上人?太一会不会其实已经想起了什么,但是为了某个原因,所以放在心里不肯说? 想起了那个这段时间来几乎与她们朝夕相处的人,薰忽地觉得太一好陌生,他经歷过哪些事、家住哪里,以及——他本名是什么?她们全都一无所知。 我们从没了解过他。她心底不由泛出一阵苦涩。 * 二丁目的事情,其实是三个喝了酒的船工所闹出来的;当太一与吾郎赶到时,三人正仗恃着人多势眾又体型壮硕,在商家之间大闹。酒铺的桌子被掀,一旁卖着零嘴的点心铺连支摘窗都被扯了下来,糖果糕饼散了一地,赶来阻止的老闆与其他摊贩也有多人被打伤;吾郎赶忙抽出十手,对着那几人大喝一声,趁着对方还搞不清楚状况之际出手,打得其中一人鼻青脸肿。 不愧是大爷,一出手就能击倒其中一个;太一瞄准另一人,先闪过那人的拳头,抬膝踢中那人肚腹,引得他把肚子里的东西全给吐了出来,最后朝颈间砍出手刀,无须动用武器就制伏一人。 最后一个则是抄起小饭馆外头串着暖帘的木棒作最后抵抗;太一这时握着十手,与吾郎并肩,正当两人步步逼近,准备一拥而上之际,不知何处忽然衝出了个女娃,那人见机不可失,连忙抓住她作救命符。 「你们两个,要是再敢过来一步,老子准叫这娃儿脑袋开花!」 他拎着女娃后领,而手上的木棍距离她头顶不到三吋;女娃因为被陌生人抓住,吓得嚎啕大哭,一旁传来妇人的哭喊,大概是她的母亲? 那船工胳膊粗壮,就算没有木棍,要掐紧女娃的颈子,恐怕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扭断吧?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给咱们出难题?太一不禁皱眉,儘管气恼,却并不特别心急。那个男人只是单纯酒醉闹事,就算被抓去送官,顶多吃个几天牢饭就没事了,兴许还会因为醒来之后闯了大祸而暗自懊悔,但要是闹出人命,结果可就截然不同。 不过此时与那张红通通的脸讲理是没用的,女娃在他手中也是不争的事实;真是伤脑筋。 「退后!你们两个!」 吾郎一手挡在他面前,太一后退之际不免偷偷叹了一口气;他握紧十手,正思索着能否一举丢中那人脑袋来解围时,那个醉汉突然双眼圆睁,伴随着旁观者的惊呼,他松开了对女娃的箝制,整个人往后仰躺,倒在自己所製造出来的成堆狼藉里。 究竟是谁干的?他睁大眼睛,只见一个身材修长的男人,高举着还没出鞘的刀;那人戴着斗笠,出手很是俐落,就是他举刀敲晕那个喝醉的男人吧?太一分神瞧了倒卧在地上的男人,接着女娃的哭声夺回了眾人注意。 一名妇人抱起瘫坐在地的女娃温声安慰着,吾郎大爷这才收起十手,解下原本携在腰间的捆绳。「把他们都绑起来吧。」太一无声点头,一时也无暇注意那个拔刀解围的男人,等到他绑妥其中一人,往二丁目深处眺望时,那戴着斗笠的神秘男人正巧消失在转角处。 那红底小纹的和服、修长的身材与紧扎的长发——太一直觉地将那人的背影与脑子里一道模糊身影叠合。 那个人……好熟悉? 「……一?太一?你没事吧?」一隻手掌搭上他的肩头,引来他浑身震颤;他回头,瞪着一脸疑惑的吾郎大爷。「怎么了?在注意什么?」大爷顺着他的视线向深处望去。 「不、不。」他的背脊突如其来透出一股凉意,用力眨着眼睛。「没什么。」他收起十手,回避着吾郎大爷的注视。 「哟?那个刚刚出手相助的男人呢?」 「不知道……应该、应该走远了。」 是吗?那个人带刀啊。吾郎大爷一手揣进袖里,「看那人并不壮硕,不过出手倒是挺狠的,这傢伙遇到高手从后面偷袭算他倒楣!」说完还顺势轻踢了那人一脚。 吾郎大爷瞟了他一眼;太一原以为大爷会问他话,不料最后只说了一句:「好啦,咱们把人绑到办事处去,就回去歇息吧。」 太一茫然点点头,思绪却早已被那个不知名的剑客佔据,与大爷之间的间话,他再也无暇听清。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