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吓到你学妹了。」 吵得天翻地覆的架杨芯自然不会忘,忍住此刻回报一脚的慾望,她漠然道: 「不记得了,跟你的事我都忘了。可能这几年在演艺圈太久,演了太多戏,把自己的过去都演到看不清当年的模样,现在都模模糊糊了.......」 手握方向盘的男人突然来个急转弯,车子似乎略微失控,杨芯紧张地握着头上的手把。 车内沉默了半晌,聂暘才压低了嗓音,些微曖昧的哑声说: 「可我记得,你和我的那一切,你爱吃的食物,喜欢的东西,不好的脾气,还有胸前的那颗痣,长在锁骨的下方,上面躺着我送你的项鍊........」 「够了聂暘!」 杨芯怒气冲冲,沉声警告。 「你讲这些干甚么?我不想听,如果你想跟我再吵一次当年的架,我奉陪。当年你叫我不要参加两个社团,我听你的。你说找工作要找自己有兴趣的,我就先从剧团打杂的干起,没有去报到一般上班族的工作。说我脾气坏之前,你何不反省自己的霸道?」 她已经懒得猜测聂暘是随意聊聊或另有所思,但当年两人的纷争可不是只有单方面的问题。她不好好澄清,导正他的记忆,若是事隔多年他去外面宣传她杨安乔骄纵蛮横,任性自我.......还是已经公告天下良久了? 想到这里,她火辣辣地瞪了聂暘一眼。 聂暘反而被她的认真辩驳逗出今天第一个真心的笑。「你记得很清楚啊,一定是那时就对我心存怨懟了,可惜你从来不肯跟我解释为甚么要这么做。」 「没有甚么好解释的。」事到多年再跟他说,一切是为了他? 为了他想学英文只因为他说要出国留学,为了他去赚学费只因为她没钱出国,她想待在他身边,然而他没留下隻字片语就离开了。她从不认为聂暘负她,两人当得上有缘无份这一句罢了。 「事到如今,说这些都没意义了。」 「意义两个字,是自由心证的,我可不希望你还在埋怨我。」 聂暘语调虽平静,却让杨芯听得刺耳。「虽然我觉得说起欠债这回事,你可能要还得比我多。现下我也没想跟你算这么久的帐,只想跟你聊聊以前的事,唤醒你的记忆,也许你就会跟我说,你跟我爸这几年究竟达成了甚么协议......乔乔。」 不着痕跡,他唤了她的小名,唤得她心头悸动,后头的车猛地狂按喇叭,聂暘瞥了眼将车开往另一个车道。 他终于说出来意了。直接了当的问话已经不存在他俩身上,迂回婉转的前情提要,是想套出甚么?杨芯敛了心绪,感到胸口窒闷挥之不去,却意外柔和了她方才吵起来的声调,瞇起明媚双瞳。 「有甚么协议你可以去问你爸。」存心的,笑靨从唇角如花绽放,美不胜收。 杨芯没有惊慌失措,倾过身对他吐气如兰,眼波流转,镇定如常,浑身上下却是无懈可击,神情净是魅惑,傲骨风姿。 从杨芯当上女演员后,就在镜中演练各式各样的表情,笑而露齿,傲冷如霜,都及不上此刻似笑非笑,微勾的眼角漾出的醉瀲波光。聂暘曾说明眸皓齿,杨芯不仅当得上明眸,还是双会说话的眼,尤其狭长眼尾轻轻瞇起瞄人的模样,夺人目光。这些年她刻意隐藏,戏里的勾引只能称作矫揉造作,若非恶向胆中生,不欲让聂暘探究心中所思,她也不会不自觉用练就多时的脸面面对他。 聂云向来是守诺之人,断然不会毫无缘由跟聂暘透露杨宇翔的一分一毫,但不代表聂暘不能自己察觉,聂暘敏锐又细心的艺术家性格比杨芯还严重,说的精准点偶尔龟毛地过份,过去但凡她有点变化,他要嘛看在眼里隐忍不提,相安无事接受了她的改变;要嘛先温情暖语哄骗,再弄点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