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巧跳下来,随手把吃一半的果子扔到阿义的盘子里,走近她扬了扬下巴。 “浇水。”她忘了敬语,木楞楞地吐出两个字。 他弯腰抢过她手里空空的木桶甩了两圈:“都没水了你愣着干嘛?” 见她不说话,周克馑了然道:“原是在偷懒。” 阿厘闻言急了,忙反驳他:“奴婢没偷懒,这果树本就每日浇一桶便好的。” “行吧。”他掂了掂桶的重量,没话找话道:“看不出来嘛,你这单薄的身板能拿得动满水的桶。” “习惯便好了。”阿厘无意识地搓了搓指尖,前阵子那种别扭之感又回来了。 “二公子千金贵体,将水桶给奴婢吧。” “我不给。”他又露出惯有的那种坏笑。 阿厘最是拿他没辙,被旁人瞧见又得说闲话,急的脖子都红了。 “这桶还需得刷洗呢,公子体谅一下奴婢吧。” 她体格娇小,肢体情态又有点畏畏缩缩,看在周克馑眼里,倒像是一只小耗子。 他有点鄙夷,还有点想再逗逗她。 一旁的阿义看见自家公子脸上的兴味,只觉得还没过冬呢春天却先来了,不自然的清了清嗓子。 周克馑眼风扫过去皱起眉头:“你怎的了?” “昨晚有点着凉。” “那你站远一点。”是明晃晃的嫌弃。 被阿义这一打岔,周克馑倒想起来不对了:“这粗活怎么让你来做?”她可是母亲房里的人。 这话问的,阿厘不可能说是被排挤时期对其他丫鬟献的殷勤,只道:“这株梨树是夫人的心爱之物,旁人伺候不放心。” 话音未落又催了一句:“天色不早了,公子把桶还给奴婢吧。” “急什么,我这跟你说几句话。”他又蹙起眉。 阿厘无法,只得唯唯诺诺地点头称是。 可周克馑又不知道问什么了,视线落在她的发际线上,那有小块隐隐约约的疤,现下光线不好,看的不甚清楚。 以前也欺负过她,小时候拽她的辫子打个死结,让她跪着当足凳,苦哈哈的药逼着她替自己喝··· 这么多年来桩桩种种,从没像这次这样在意过。 侯府这么大,为什么可着她一个欺负呢? 因为她软弱,从不与旁人说? 因为她皮实,每次都好端端的站回来? 因为她没心没肺,当时他和母亲被接回侯府,整府上上下下均心疼大哥,没一个瞧得上他们母子,她却凑到自己跟前来,给他一串糖葫芦。 一个低贱的臭丫鬟,居然也敢可怜起他了,当然要给她点教训。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