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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是感受到她的颤抖,周琮放慢了马速,低头对上她的眸子。

    “阿厘,莫怕。”

    这句话之后,阿厘哭的更凶了,额头抵在他的胸膛上,劫后余生的情绪全爆发了出来,咧着嘴涕泪肆流,像个孩童。

    周琮手指停顿了下,落在她的后脑上,安抚的摸了摸。

    阿厘控制不住自己,顾不得尊卑上下了,半个身子伏在他身上,侧脸贴着他胸前的锦袍,眼泪洇湿了一片。

    周琮身形微僵,抿了抿唇,未推开她。

    怀中小小的、温热的活物,像只雏鸟依赖着他。

    周琮十八载生命中,第一次有了这样的体验。

    他自小与人疏远,长公主不喜幼童,将他接进宫内后只是命人好生养着,仆从也是换了一波又一波,与他亲近的,好像只有从浣衣局墙根下捡到的狸奴。

    他让马儿停了下来,就这么笨拙生疏得拍着她的头。

    随他而来的护卫将棕熊的尸体收拾起来,一分为二后挂到马上。

    他们刚进林不久,先前就猎了两只野兔。

    整理好猎物后便在原地等着周琮吩咐,心下对世子怀中的女孩的好奇不敢表露分毫,更不敢去催问。

    待她呜咽声变得细小后,周琮才开口:“可好些了?”

    阿厘感受到他说话时胸腔的震颤,才反应过来,红着眼睛鼻子,赶忙直起了身子。

    可她忘了这是在马上,这一动便失了平衡,便要栽下去。

    周琮本来扶着她后脑的手都顺着她的意松开了,见她要跌,小臂下落,手指挟住她的肩头将她身体扶正。

    即使隔着布料,肩头的手指还是不可避免的感受到了实实在在的肉感。

    周琮一触即离,语气重了几分:“莫乱动。”

    阿厘听话地坐正,心里升起许多乱七八糟的情绪,却猛然想起来正事,当即抓住他的袖角,急切的仰头道:“世子!阿义要死了您救救他!他说二公子被捆在北边山崖底下了!”

    周琮蹙起眉头,看向后面被做了临时包扎的小厮:“你说的是他?”

    阿厘赶忙点头。

    周琮心下有了计较,发令:“十七带着阿厘回去报信,十叁带着这人往回赶,你们分两路,莫误时机。”

    “其他人跟我往北崖底下。”

    “我不回!”阿厘脱口而出。

    周琮看她一眼,也没问缘由。

    他交代好便立刻转身,带着她驾马奔驰,颠簸中阿厘没有支点,不由得揪着他的衣角。

    周琮眼睫微垂,另一只手在她大臂外侧穿过,单手牵绳改作双手,将她圈在怀中。

    阿厘小心翼翼的缩着,眼睛看着在她身前牵绳的这双骨节分明的手,鼻端的血腥味也早就被疾风吹散了,侧过脸却能闻见他衣服上淡淡的熏香。

    “独自进林找我,是有什么事吗?”他动唇,下巴却挨到了她的发顶,碎发随风摇晃,带着细微的痒意。

    阿厘想起来自己的初衷,可她现下却不敢说了,她怕琮世子知道了秦嬷嬷歹毒的想法不愿救周克馑了。

    周琮见她犹豫,心思几转,便大致猜出了些情形。

    “无论如何,不会影响救人,你只管告诉我就是了。”

    现下他于她是最值得信任的人,阿厘踟蹰了一番便一股脑全说了。

    周琮听完神色未变,只问她:“你有没有想过。”

    “你身为秦氏侍婢,向我通风报信,若被人知道会如何?”

    “山林多猛兽,只身入林若未寻到我会如何?”

    “你寻到我,我不信你,会如何?”

    阿厘怔愣,见他面上无波无澜,心底涌上委屈:“我没想那么多,就是怕..怕她们害你。”她的声音渐小,带着难以启齿的情绪。

    周琮一时无话,马上环佩碎响,林木从他们两侧快速掠过,几片叶子落在他的肩头滑到她的胸口,又被风卷走。

    他直视前方:“她们的手段我应付得来。”

    “以后莫再以身犯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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