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态,跪瘫在床榻边,拉着自己儿子冰凉的手恸哭不止。 周瑾安和秦玉环坐在旁边,想劝慰他们却是无从下口。 没一会门口传来一阵动静,秦玉环移步过去,就见外边周克馑提着一年轻男子的衣领翻身下了马,疾步拽着他进了屋,完全忽视了秦玉环。 周克馑到了内室把这男子往地上一贯,怒骂道:”你给我说清楚,秦衡他到底是怎么摔下马的!” 那男子哀叫一声:“就是我白日说的那样啊!” 说罢又手脚并用地爬到秦昇脚边,乞求道:“世伯,小衡如此我们也很是痛心,我爹已经命人去老家找神医去了,可他出事儿确实跟我无关啊!”他正要就寝就被周克馑掳上马了到这来了,家丁认得周克馑只以为他们是有约出去玩了,也不知多久能找来。 “放屁!秦衡自幼骑射,怎可能跑个圈就能摔下马,而你们又为什么急忙将马宰了不给人验尸!”周克馑双眼通红,一脚踢在那纨绔的胸膛上,周瑾安也不清楚这是哪家公子,想拦着点又作罢了。 “馑儿。”秦昇抬叫住了他,他抬起头,一张脸瞬间苍老了十年,他缓慢地地道:“跟衡儿见最后一面去吧,好好同他说说话,他便可以…安息了。”说罢便抹了把脸,颓然地闭上了眼。 周克馑手脚僵立来到了秦衡床前,看着他的惨状,心头有如盘石,难受极了,躺在这的可是他自小玩到大的兄弟啊! 大夫拔了扎在秦衡脖间的叁只银针,他便吐出一小泡血,清醒了几分。 秦昇死死的盯着周克馑,费力地要抬起一只手,被周克馑立刻握住,便松了力道,张了张嘴,想说话。 可他的肺部被马踩了一脚,挤得变了形,嘴里发出的声音伴着嗬嗬的杂音,叫人分辨不出来。 周克馑紧握住他的手,俯下身耳朵贴近他:“哥你别着急,阿馑听着呢。” 秦衡气若游丝,来回试了许久他才听清。 他说:“我疼。” 竟是“我疼”。 这话秦衡小时候经常说,幼年时他被平京的公子哥们欺负了,就会去找周克馑搬救兵,他虽年长,却一直是周克馑在保护他,每次都是周克馑给他撑腰打回来。 周克馑当即心头大恸,泪流满面,死死攥住秦衡的手:“我给你报仇,我给你报仇,你坚持住,看阿馑给你报仇!” 秦衡已然什么都听不进去了,断断续续地喃喃着“疼” 又吐了两口血沫就断了气。 伯府夫人当即晕死了过去,忠武伯喷出一口血来,身子也垮了下去,周瑾安和秦玉环赶忙跑过去各扶一个,满屋子仆人小声的开始哭起来,一时间混乱极了。 周克馑握着秦衡冰凉似铁的手抵在额上,一时之间接受不了。 秦衡竟然没了,秦衡居然没了,昨日碰见才跟他说了有家新开的酒楼鲜美要一起去吃的秦衡没了。 等耳边响起漫天的哭声,他才有了些许实感,已然泪如雨下。 今则欲言,怜尔孤魂,恨命歧偏,雪夜为祭,红灯换盏。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