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不住咳嗽两声,李裕心如木石,并不在意。 肖兆棠自己前去桌前饮了口茶水,才回到她身边继续道:“去岁年节,我把肖文松发往耸昆,皇室宗族已有不满,前日序永以孝心之名奏请看望父亲,我便准了。” 李裕蹙眉,心头百转,分析他这番话的真假。 面上却缓和了愠色,只余委屈。 肖兆棠心肺隐隐作痛,他无比留恋地抚过她如瀑黑发,想的却是,要不要让她给自己陪葬。 皇陵自他上位起修建,地下宫室他亲自设计,如今规模完整,会是他们以后长眠之地。 “你这消息来的不准,要不要从司卫队选几个供你使?”他戏谑她。 这么说已经是代表着,不计较她探查帝踪了。 李裕靠在他的肩头上,吸了吸鼻子:“哥哥,当年你说过的话裕儿还记得呢。” 肖兆棠唇贴了贴她的发顶:“你放心。” 当年,温哲皇后诞下小皇子肖宣润,满宫皆喜,少年到禁庭与自己的异父亲妹私会。 他们在陈旧寂冷的床榻上紧紧相缠,他让她放心,只有他们才是世间最亲之人。 后来,肖兆棠登基上位,亦如他所承诺的,送幼弟前往敌国为质,违逆人伦宠爱亲妹,背上万千骂名。 可他如今命不久矣,她腹中孩儿若能平安落地,一切皆有可解。 他可趁现在还有精力,度过灾年加固外防,完成土改,将肖宣润宣回京中,削去他皇族爪牙,加以限制,为麟儿做好准备。 若真如太医所言,难以诞下。 肖氏江山也得有人继承。 只是当下唯一令他拿不定主意的,便是李裕。 他走后,她该当如何呢。 两人耳鬓厮磨一番,肖兆棠忽然犯病,他强装着说处理要务,叫她回去了。 等庞驻薪回禀道长公主殿下已出宫门,才剧烈的咳嗽起来。 这些李裕全都不知道,她静静地靠在步辇的椅背上,行过长长的宫道,瞧见先前的宫婢还跪在原地磕头,看的她心烦意乱。 “割了舌头扔出去。”她揉了揉眉心。 宫婢腿一软,瘫坐在原地,被太监拉下去时瑟瑟发抖,却了解她的性子,万万不敢开口替自己求情。 回到梧桐宫,李裕宫装未换,立刻唤来阿六和阿七。 她眉目肃杀,再无方才在飞霜殿的柔软神色。 “你们从百楼里选出叁十个得力的出来。” “即日启程前往耸昆,孤要见到肖宣润的项上人头。”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