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气不足,十分颓盹,可看向他的眼里却仿佛燃起了熊熊炬火,明亮异常,平静地吐出惊人之言: “陛下重病在床,消息已然封锁,如今阖宫皆在孤控制之内。” 周琮呼吸一滞,等着她的下文。 李裕扯出了个笑:“琮儿对肖宣润可有印象?” 周琮:“琮同南阳王曾同窗几月。” 李裕:“哦,是了,乔邈壬以前是教他的。”她掐上自己的眉心,吐了口气,蓦地正色道:“日前孤派人前往耸昆,不见肖宣润踪迹,你说他去哪了?” 周琮道出她心中的答案:“平京。” 李裕神色很不好看,不知到底是因为杀害肖宣润无果,还是皇帝召回他这安排中潜在的意思。 她的目光沉沉地压着周琮,苍白的红唇缓慢吐字:“你帮孤将他找出来。” 周琮心中的惊涛骇浪,面上分毫不显,郑重下拜:“琮定当竭尽所能。” 随后李裕又强打精神将他先前写好的奏疏仔细看过,过问了不少相关的情况。 李裕:“你将张定迁派去当知县了?” 周琮:“此人有真才实学,但急功近利、心浮气躁,琮便自作主张让他体察一阵地方民情。” 李裕瞥了他一眼,并不说破他隔绝张定迁参与运粮之事的用意。 “马维聪跟魏家关系如何?” 周琮:“探查之下,魏家只有几个旁支子弟同马维聪六子马元坤是酒肉之交。” …… 李裕喝了安神汤:“孝植和魏宁澍的婚事提到了九月初三,这阵子你派人看着些。” 本来是要让陆孝植跟着他南下的,如今情势却需要她留在京中。 语毕,李裕皱起了眉头:“八月还有什么黄道吉日?” 休绩立刻接道:“回殿下,初七、十四、廿一、廿六都是好日子。” 李裕下令:“那改定廿一罢,虽是宜早不宜迟,却也得准备妥当,不能辱没了孝植。” 周琮在她要赶人之际开口:“琮想向殿下讨个赏赐。” 李裕讶然,饶有兴致:“哦?” 周琮于大殿上端正下跪:“琮有一心仪女子,恳求殿下赐婚。” 李裕:“莫不是你养在身边的那个婢子罢?” “殿下英明。”周琮长睫低垂,没想到她已经知晓。 李裕没说话,更没叫他起身,偌大的宫室内静悄悄地。 周琮了解她的性子,没再多说什么,只默然跪着。 许久,李裕笑吟吟地开口:“琮儿。” “尘埃落定了,我们才好由着自己的性子。”m.xIAPe.cOm